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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要介紹穗谷的工作內容。

穗谷的一天工作表是這樣的:早上八點半集合,做到十二點,中午休息到一點半,再做到下午四點,整整六小時,不太會「加班」或超過。剩下沒做完的部分,就由正職員工繼續完成(因此他們往往到八點多才能吃晚餐)。中間每隔一小時左右就有一次休息時間,可以喝他們提供的運動飲料或茶水,不過因為飲料都是裝在Ice Box裡帶去,喝到下午往往已經沒冰了,或者中途跑進泥污而顯得有點髒,這點要有心理準備。

和我之後的兩間WWOOF相比,穗谷的工作形態挺制度化的,凡事照表操課,什麼時間該休息、什麼時候該做事,設定得清清楚楚,有些WWOOFer覺得「太硬」,少了輕鬆悠閒的氣氛,就像正社員在工作一樣,不像重視經驗與文化交流的WWOOF,但好處是不太會餓到渴到,大島先生也會盡量幫大家過一段時間便安排不同的工作,免得一直重覆相同的作業,會感到無聊或太累,這點是我覺得很人性化的地方。

不過,前提是「跟大島先生一起工作」,若是跟另一個員工南先生一起,可能就無法按時休息或喝水,得自求多福了。因為南先生是埋首工作的類型,一集中精神,就把其他事通通拋諸腦後,也不像大島先生那麼精明、有組織,跟著南先生,大半時間都在等他「思考」要我們做什麼,感覺他似乎還會因為我們太快把事情做完,要再交付新工作而困擾。若他忙昏頭了,因此延後載我們回農園,也不會因此多給我們一些休息時間。

因此,雖然大島先生嚴肅了點,對工作也比較要求,在他手下做事,有時壓力頗大,但跟南先生相比,跟著大島先生還是開心多了。



每天早上就在這裡集合。大家通常會提早個五到十分鐘到,更衣穿靴,以便八點半可以準時出發。

囧的是,我第一天上工就睡過頭,八點十幾分才起床,匆匆刷牙洗臉換完衣服,已經八點三十二分了,不但沒時間吃早餐,還被大島先生嚴厲訓話:不管為了什麼理由,讓這麼多人等妳一個,所有的工作都因妳而延遲,是非常不好的,希望以後妳能夠準時在這裡集合。嗚嗚嗚~在所有人面前被訓,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而且,儘管是我不對,但我只是個WWOOFer,不是正職員工啊!好歹訓完話也給我一分鐘,讓我帶片土司在休息時間填一下肚子吧....

好在我出房門前臨時抓了幾顆糖,還可以充點飢,否則我當天早上真的到十二點半前都沒東西吃@@

這就是黑道大哥一般的大島先生,私下人超好,一講到工作,卻毫不留情面。

我想這就是典型的日本人吧,對待工作一板一眼,態度近乎神聖(講難聽點是龜毛),而且公私分明,隨時都可能變臉。因為先前有過跟日本人共事的經驗,對他們的這一面有所認知,已經具備基本的免疫力,還不致於太受驚嚇,產生適應不良的問題,但其他台灣來的WWOOFer有些就對他很感冒了。



來整理一下農場工作必備物品:

帽子:我戴的是先前在澳洲買的防蚊蟲帽,這個真的很好用,網狀部分可以遮陽,遇到蟲多的地方可以擋蟲。但若自己沒有帽子,跟穗谷借鴨舌帽也可以。

防水防風上衣與褲子:我在來之前,已先去二手店買了純棉的上衣和褲子,但它們吸汗,卻不防水,因此お上さん又借了我一套先前WWOOFer留下的衣服。我的習慣是會將純棉衣物穿在裡面,外面再套上防水外套和褲子。因為お上さん愛乾淨,要我們WWOOFer進房間或飯廳時,都把農場工作的衣服脫下,以免弄髒環境。像我這樣穿,一下工就可以直接脫掉工作服,需要時再套上,比較方便。

長靴:我自己準備了登山靴來,但因為在田裡工作,常要走進泥沼中,有防水長靴比較好做事,因此都是跟農場借。當然,不嫌重的話,自備也可以。

水壺\含鹽糖果:不是每個host都會幫忙準備水,我的建議是自己帶一壺,有繩子可以繫在身上的更好,這樣天氣熱時,就能隨時補充水份,不必大老遠走回放水箱的卡車。只是喝多了水,就需要常跑廁所,田裡不一定有廁所可以上,往往要就地解決,對女生來說不太方便。因此我都是帶含鹽糖果,有些是黑糖或梅子口味的,又能解渴,又能補充血糖,一石兩鳥。



我們都是像貨物一樣,坐上小卡車後,由大島先生或南先生載到工作地點。大部分人都選擇坐著,但山路很顛簸,大島先生開車又很猛,屁股往往被震得發疼,我還是喜歡站著,任迎面的風刮得臉上隱隱生疼,自耳邊呼嘯而過,享受那股說不出的刺激痛快。Gary說我是他見過唯一一個老是站著的人,大多人因為工作完很累,都會坐著休息。

有一次,Gary臨時起意,挑戰坐在車頂,結果被橫生的枝枒刮得亂七八糟,痛得一路亂叫,之後他就「回歸原位」,安份守己,再也不作他想了XD



從卡車頂所看見的穗谷自然農園。



如前所述,我到穗谷的第一天就被抓去上工。這天外面下著雨,穗谷的原則一向是不讓員工淋雨,因此下雨的日子基本上會待在室內,這天也不例外。我的第一個工作是在溫室除草,為之後的植苗作準備(這時期要做的大都是準備工作,最費時費工,也最忙碌)。



把雜草集中在畚箕(?),集滿了,就拿到外面去倒。這些雜草集合成的草山,之後會慢慢形成土壤,明年就可以繼續拿來利用。



第二個工作是為蕃茄溫室剪繩子和設夾子。蕃茄是很受客人歡迎,但同時也很脆弱的作物,只要稍有損傷,就會生病壞死,並傳染給其他植株。因此大島先生千叮囑萬囑咐,要我們不可以踩到蕃茄株,也不可以弄傷它。每次進到這個溫室,我都變得有點神經緊張。

蕃茄一旦長大,就會往下倒,因此綁繩子再夾住蕃茄株主體,可以作為支撐,讓它依附著往上長。我們是外行人,很容易不小心誤傷植株,因此只需要綁好繩子,設夾子到繩子上,讓南先生接力處理即可。



剪繩子的剪刀只有一把,大島先生問我和Gary,誰要剪繩子,誰要去除草?我剛才已經剪過一次繩子,輕鬆到我有點汗顏,又見Gary聞「除草」色變,愁眉苦臉的痛苦樣(他比我早到兩三週左右,已經做到膩了),索性大方地接手過來做。比起除草本身,我比較怕的是手套被地上的積水弄溼、弄髒,溼著手做事挺難過的。



但好處是可以近距離欣賞小動物,像青蛙就好常見,綠油油的一隻龜在牆角,萌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下一個工作是鋪塑膠墊,作用好像是要保護土壤,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才來不久,我就體會到一點:工作時最好少說、多做!大島先生不是很有耐心,他要忙的事又很多,沒空一一應付疑問,最好是自己觀察,等休息時間再發問會比較妥當。否則大島先生翻白眼囧笑的模樣,可是令人不敢恭維的。

我的另一個發現,是這裡的男生,除了台灣人林桑外(就是上圖那個藍背人),沒幾個會憐香惜玉的。或許是我的身高比這裡所有的日本人都高(南先生除外),他們一看到我就覺得我很強壯,粗活都照樣交代我做。一起捲上面這個塑膠墊時,大島先生也以閃電般的速度進行,完全不管我跟不跟得上,害我數次都因跟不上他,失手把塑膠捲掉到地上,在他有些失去耐性的目光注視下,彎腰把膠捲拾起,再繼續設法趕上他的速度,有夠尷尬的。



好在大島先生從不會忘記讓我們定時休息、喝水,我可以趁機喘口氣,放鬆一下心情。



回到農場,要先在門口的水甕邊,把靴子上沾到的泥污刷洗乾淨,免得把裡面的空間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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