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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圖:站在卡車頂,四周的風景盡收眼底,看著看著,路也記熟了,只要看到路線,大致就知道要往那一片田地前進。
右圖:雞舍雖然髒亂,卻是位於這樣一個優美的山間。



拔雜草餵雞時,常需要爬到上面的山坡來,因為那裡的「雜草資源」比較豐富。不是所有的雜草都可以給雞吃,要遵照南先生的指示去拔才行。



看我掃雞舍掃得多努力。有時時間比較緊迫,尾關先生也說,只要大略掃過一遍就可以,我還是基於潔癖的立場,盡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掃乾淨,務必讓雞舍煥然一新。



雞舍下方有一大片土山,裡面是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有馬糞,土壤,還有一些我也叫不出名堂的。上武先生會開一種機器來把它們碾壓過,我猜是要幫助它們發酵(而不是發臭)成為肥料。這天早上我們先到雞舍旁去搬其中一種土沙,由大島先生將下方的沙鏟起,堆高成沙山,我和南先生再從接到桶內,讓Gary和尾關先生接力搬到卡車上,載到田裡。因為有大家分工合作,並不會太累,熱熱的沙摸起來很舒服,還散發出一種煮咖啡般的香味,處在這種香味中,心情特別舒緩,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




儘管大島先生已盡可能為我們穿插不同的工作,仍不可避免地重覆,灑肥料就是最常見的工作之一。這天我們跟南先生一起去灑,南先生先將肥料分裝在鐵桶內,依一定距離平均擺在田裡,我們再分配各自負責的範圍。肥料有好幾種,我們得灑好幾次,到後來整片田已被一層厚厚的肥料所覆蓋,看起來十分壯觀。



我把這張照片稱為「垃圾堆」,把Gary形容成「大型垃圾」,本來正橫躺成性感的貴妃姿,在跟我擠眉弄眼的Gary頓時大叫:What?妳叫我垃圾?!(XD)跟他玩鬧真的很好玩,已經變成我在穗谷的例行公事了(我最大的毛病就是面對帥哥,為了避免緊張,都會刻意跟對方說笑玩鬧,漸漸地就變成哥兒們,女性魅力值完全是零...@@)。



會被這樣的我「煞到」的,不是怪人就是老伯,上圖這位自稱理察(Richard)的大叔就是一例。我問他明明是日本人,又不是混血兒,幹嘛沒事取外文名字,而且自稱時從不叫「我」,一定是講「理察我啊...」,感覺有點娘,也不合乎他壯碩的外型給人的硬朗印象。他用玩世不恭的笑容答我:因為別人見到理察,總把理察誤認為東南亞那一帶的人,理察乾脆就取外文名字囉!(從這段自述是不是可以感覺到那股娘氣?)

簡言之,理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人,有點花花公子的感覺,老是問我一堆男女問題,比如:一個女生處在一群男生堆中,是不是感覺很嗨阿?不嗨?那如果是一群帥哥,還會餵妳吃東西咧?然後滔滔不絕地向我自述,到海邊時,無需他去搭訕,女生見到他陽光的肌肉,就會自己送上門來找他聊天云云。

我被他煩到受不了,忍不住問:你滿腦子都只想著這些事嗎?他又一本正經地答:我就是為了泡妹才來當義工的!喔不,開玩笑的啦~

我對這種人向來很苦手,本來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有次跟他一起工作,跟他聊到一些哲學問題,聽他講了很多自己的事,還有對人生的看法,才發現他不只是一芥莽夫,講出來的話頗有哲學味,讓我對他另眼相看。比如他說,所謂愛,就是原諒,因為面對我們所愛的人,無論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原諒,若是我們不愛的人,就沒辦法原諒了。又比如他說,事物本身是固定的,變動的只是我們的想法,他拿了地球自轉和星體繞太陽的事來比喻,這部分我有點忘了,只記得從中可推衍出,若我們能改變自己的觀感,每件事都可以看起來很美好。

嗯,雖然說理察的一番見解,讓我對他稍微改觀,但一說完這些道理,他就又回復那個吊兒郎當的模樣,開始跟我談起他與互有好感,卻已嫁作人妻的「玲子」之間的種種,並強調自己對她絕無非份之想,也不會勸她跟貌合神離的老公離婚,聽到後來,我都有點同情起玲子小姐了。畢竟就算理察所言屬實,所有私事都被我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聽光了,還是不怎麼令人愉快啊。我決定還是跟理察這樣的大嘴巴保持距離為妙。



另一個工作,是一個人用耙子整地,一個人拿鐵鏟將旁邊的走道挖深。相較於後者,前者是輕鬆一點,但對體力不佳的我來說,要舉起耙子本身已很費力,何況是用它來將土耙鬆。好在旁邊沒有人會督工,依自己的步調慢慢來就行了。



到了休息時間,Gary看旁邊有一個稻草山,不假思索就躺了上去,躺平後才想到:要是有蜈蚣怎麼辦?來穗谷後已見過N次蜈蚣的Gary對這種多腳生物不但不具免疫力,反而一見就大驚失色,可說是怕之入骨,當即一溜煙又竄了起來,那樣子看上去滑稽極了,我當然是抓緊機會嘲笑一番啦。



整好地,就用事先運來的大木槌,將長竿敲進土中,製作讓苗株攀爬的網子。這部分考驗的不只是力氣,還有巧勁和經驗,因為即便是身高一八幾的Gary,站在高高的鐵梯上,面對長達胸部的竹竿頂,還是很難隨心所欲地揮動木槌使力,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敲進一點。南先生看不下去,索性自己接手,三兩下就把竹竿深深敲進土中了,不愧是箇中老手。



敲完上面,再敲旁邊的支架固定。這部分也仰賴南先生完成。看他外表斯文,體格也不怎麼健壯,想不到意外地有力氣,敲木槌時發出好大的聲響,力氣大到槌子似乎都爆出裂痕了。



台灣男生林桑19號早上就離開,前往下一個旅行地了。雖然跟他只相處短短四五天,但因為他個性很溫和,打從第一天我們就相談甚歡,一下子就熟了,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跟他相處,感覺很輕鬆自在。林桑也很貼心,總是會在輪到我作飯時,貼心地問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不像Gary完全置身事外,就只龜在筆電前上網。這就是台灣男生與歐美男生的不同吧。因此林桑要走,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林桑走後隔天,正是京都嵐山舉辦「三船祭」的日子。本來我想去參加,上武先生也准我假了,但後來一查才發現交通費不便宜,轉車又很費時間,加上我看天氣不怎麼好,索性便決定按時上工。由於這天尾關先生和大島先生不是沒來就是休假,南先生早上也去其他地方出差了,只有上武先生和Gary兩個人工作,若又少我一個人,工作會做不完,因此上武夫妻都很高興,一直跟我說謝謝。

其實該謝的是我才對,明明忙不過來,上武先生還准我假,聽我說不去嵐山參加祭典了,也沒要求我照常上工。這份貼心讓我很感動。

我們一上工第一份苦差事,就是把拖在地上的長竹竿和鐵架等物小心抓緊,別讓它們在卡車行駛途中掉下去。問題是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不過四隻手,還得小心別讓自己跌下去,儘管上武先生已盡可能開慢,我們仍一路驚聲尖叫。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原來上武先生打算用長竹竿做蕃茄溫室中間的架子,以綁上固定蕃茄的繩夾。我沒想到沉重的竹竿也能吊高來做架子,不禁嘖嘖稱奇,問上武先生是怎麼學會這些農務的?他笑笑說:無師自通囉,都是買書來邊做邊學。天啊!日本人也太有心了吧!看到他們,突然覺得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比起周全的計劃,更重要的是付諸實踐的決心與衝勁,我從上武先生身上學到了這點。



完成後的竹架。



接著就換我和Gary出動,由身高較高的Gary綁上棉繩,再由我夾上大小兩種夾子,交給上武先生剪去蕃茄株的旁枝,將主幹夾上夾子固定。



穿插一下隔天早上七點多意外看到的「金環日食」,我沒親眼看到它變成環狀,只能從新聞畫面自己腦補XD聽上武先生說,這種日食雖然每年都有兩三遍,但因為天氣不佳等因素,往往只有北海道看得到,在日本其他各地也看得到清楚的日食,好像已經隔了十幾年,因此機會十分難得。




再穿插一下出發到其中一塊田去的沿路風景,真是一望無際,看了心曠神怡啊。工作空檔能偶爾抬頭看看這樣的美景,是從小生長在都市的我一貫的憧憬,能在日本實現,也不枉我專程來打工度假一年了。



這塊田的溫室還沒蓋上塑膠外皮,只有鐵支架,框起碧藍的天。



我們在此的任務,是分工合作,將之後要吊上繩子的位置,一一作記號,並裝上勾環。我只要在旁把裝勾環的螺絲釘等道具遞給Gary就行了,不像Gary要在鐵梯爬上爬下,又要抬高手臂,用力把釘子轉進釘孔,讓我對他怪不好意思的。



裝好勾環,接著就是吊繩子,這工作也很輕鬆,一下就搞定了。



完成後,要準備為這些光禿禿的溫室穿上新衣。不過「穿衣儀式」之後大島先生他們會做,我們只需要幫忙把透明塑膠墊剪成兩塊,每隔一小段用細繩打活結固定,之後作業起來會比較方便快速。



我們的分工是這樣的:尾關先生剪,我幫他抓緊並綁繩,Gary收塑膠墊,大島先生則獨自負責弄另外一邊。剪到底後,將塑膠墊折疊收納,再用藍色大塑膠墊包起來,就大功告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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