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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染上感冒,喉嚨痛,睡不好,整個人因此昏昏沉沉。勉強出門去排戲看戲,晚上原本還跟朋友約好要討論劇本,但朋友說近期課業繁忙,可能無法依約和我密集討論;加上大概是一整天拚命灌水,把胃搞得不太舒服,另一個朋友邀我去師大夜市吃晚餐,我便推掉了,打算早點回家休息,盡早養好病再說。
結果,才走到阿媽家門口,按了門鈴,要去拿拜託阿媽幫我熬的薑湯,卻被一個走近來,戴安全帽的男生叫住。他問:「妳是不是中山國中的?」
也不知道是不安全感作祟,感冒頭腦不清楚,還是下意識認為又是把我和姐認錯的烏龍,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搖頭。對方瞬間呆了一下,不死心地再問一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認錯,同時摘下安全帽,像是想讓我看清楚一點。看到他摘下安全帽後的長相,我只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卻不很確定在那見過。也忘了是他先報上名字,叫出我的名字,還是我先問他的,總之搞了半天,原來他是我的國中同學!
也不知道是不安全感作祟,感冒頭腦不清楚,還是下意識認為又是把我和姐認錯的烏龍,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搖頭。對方瞬間呆了一下,不死心地再問一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認錯,同時摘下安全帽,像是想讓我看清楚一點。看到他摘下安全帽後的長相,我只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卻不很確定在那見過。也忘了是他先報上名字,叫出我的名字,還是我先問他的,總之搞了半天,原來他是我的國中同學!
我突然想起八九年前,許久不見的國小好友坐在門前等我,卻被我當成「怪怪的陌生小姐」,氣急敗壞忙著找條路繞過她,好衝進門的往事,當下忍不住要爆笑出聲。怎麼過了這麼多年,同樣的蠢事還能一再發生在我身上啊!但也怪不得我,雖然我戀舊,但不知怎的,我幾乎不曾在路上巧遇舊同學,總是偶爾通電話或伊媚兒,才會相約見面。
我的記性很差,雖然記得這位同學的相貌和名字,卻不記得過去跟他有什麼交集,他說我借過他日劇錄影帶,我的記憶庫裡依舊一片空白,聽他一提,才略略有了一點印象。但他說他來過我家跟我拿帶子,這事我就壓根兒沒印象,總之,他說他是因此記得我家在這附近的。
十多年不見,心中當然充滿懷念的感覺。我們兩人都變了不少,經過十多年的經歷,不變的只怕是妖怪吧。但我們聊起來,好像時光並未真正造成什麼改變似的,不像我最懼怕的同學會,大家老是似陌生似熟識,聊起來怪彆扭,相處起來也尷尬,我喜歡這種感覺,很舒服。
聽他說,他是要給朋友送工作用的東西,才騎車過來這附近的,本來那朋友說要親自過去拿,若是如此,我們就不可能在這裡遇見。想起我的狀況也一樣,要是按照計劃跟朋友討論劇本,或者答應另一個朋友的邀約去吃飯,就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到達這個地點,這讓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份,有時真是玄得不可思議!
上次去看V6演唱會,回家後在網誌裡發表感想,po了幾張照片,一起去看的朋友也把合照秀給她朋友看,結果她朋友的室友從旁看到,覺得我很眼熟,一問之下,原來這室友跟我一樣是山田孝之迷,為此光顧過我的網誌,才會從照片中得知我的長相。
上面那件事讓我體悟到世界有時很小,另一件事則讓我體認到緣份的奇妙。去年八月參加聯合文學營,認識了幾個同好,其中有個高中女生,跟她交集不多,但文學營上課期間,她就坐我旁邊,對她的印象自然比較深。一兩個月後,有次搭捷運,我看到她和男友站在車門另一邊,好像起了點爭執,我覺得不便打擾,就沒有出聲叫她,只在到站後目送她和男友融入人群而去。那瞬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或許我們以為緣盡,沒有機會再相遇的人,偶爾會以我們也不知道的形式與我們的人生交會,但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很快地又各奔東西。這一次,還有個我在旁看得分明,又有幾次是兩人都被蒙在鼓裡呢?簡直就像『向左走,向右走』的情節一樣嘛。這樣,到底算是有緣,還是無緣?
之前在澳洲參加旅遊團,結束後,團內有幾人,包括我自己,緊接著都要搭火車南下。本以為大家的座位八成分散各處,想不到除了兩個台灣女生外,我和另三人的座位正好連成一條線:我旁邊是和我相談甚歡的英國女生,隔著走道的相鄰座位,則坐著另兩個分別來自英國和法國的男生。但我們訂火車的時間地點絕不相同,而且有的是透過網路訂,有的是透過電話,事先我們都不知道彼此會訂位──那時我們根本還只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令我驚喜到差點沒跳起來尖叫的巧事還沒結束。旅途中,和英國女生聊天,發現她也對拍片很感興趣,將來計劃拍紀錄片,去隔壁車廂找台灣女生串門子時,我便向她們提起此事。其中一個女生聽了,說:「我也對拍片有興趣,之前我還參加過影藝學苑辦的活動哩!」
我聞言興奮地說:「真的嗎?我也參加過一個,叫作西門取經記!」
那女生當場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我:「不會吧!我參加的就是西門取經記!」
我們急忙交換彼此的資訊,這才發現我們的確是同一個活動的成員,她那組後來拍的短片得了第一名,我們這組則是第三(還是特別獎?忘了)。難怪我們初見面時都覺得彼此有些面善,原來不是因為我們是大眾臉或明星臉啊!
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若我沒有和英國女生聊起拍片,就不會向台灣女生提起我想拍片的事;若沒向她們聊起此事,搭完這趟火車,我們就會各赴彼此的行程,或許再也不會見面,也或者就算見面了,仍對我們共享這段經歷的事一無所知。
再說到前一陣子,某天早上我接到找媽的電話,是她十幾二十年不見的高中同學打來的。那同學跟我說,她那幾天都夢到媽,突然想知道媽近況如何,就向別人打聽媽的電話。我乍聽只覺得有趣,不曾多想,就把媽的手機給她。後來見到媽,我問她那同學有沒有打電話,媽說有,我向媽聊起那同學的夢,本想討論一下這怪奇的事,想不到媽竟露出驚訝的表情說:「她是因為夢到我,才打給我的?」我有些奇怪,說:「不然呢?」媽告訴我,在接到那同學的電話之前,她當天早上曾遇到那同學的學妹,當時她曾打聽那同學的事,還在臨行前附上一句:「要是妳們有機會遇到,可以請她跟我聯絡嗎?」
因此,接到電話時,媽微微驚訝,怎麼那學妹辦事這麼有「效率」,說聯絡就聯絡。沒料到背後還有這段淵緣,更不會料到,那同學壓根兒就沒遇到她的學妹。
看連續劇鋪陳的諸多巧合,難免懷疑世上真有這樣巧的事嗎?等自己實際碰上幾遭,卻反過來覺得,現實人生中的巧合,其離奇程度,有時就是連續劇也比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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