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劍人這個時不時出現的M型嘴,真的很像小狗狗!

看劇之前踩了點雷,知道露琪亞小姐的溫柔只是表面工夫,實際上,她非常憎惡小咩,不擇手段要逼走她。因為露琪亞小姐其實也是本鄉家的人,從小被迫離開父母,以本鄉財團繼承者的身份接受嚴格的淑女教育。她一路看著周遭的人勾心鬥角、爭權奪利,漸漸地變得不相信他人,只為了自己的私欲活著。唯一的心靈依靠,就是理人。

理人從前是負責服侍她的管家,因為她體弱多病,幾乎無法正常上學,因此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

從兩人的對話可以了解,理人等於是從露琪亞小姐身邊逃開的。他無法忍受露琪亞小姐的轉變,同時也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十分自責,一度打算辭去管家之職。就在苦惱又徬徨之時,他遇見了小咩。小咩的明朗善良,深深吸引了他。對脆弱的他來說,小咩正是最好的避風港。

可以說,爺爺命他服侍小咩,只是得償所願而已。

理人雖然能幹,精神面卻十分脆弱。看到他會讓我想起漫畫『天國少女』中的方立人,為了達到家族的期望而壓抑自己,總是在人前自我偽裝,表現得穩重世故,卻不知如何發洩內心的黑暗,而幾乎要被那片黑暗所吞噬。

理人所背負的枷鎖並不如立人那麼沉重,但他也無力消解露琪亞小姐內心的黑暗。從這個角度來想,他比劍人更加需要小咩。因為小咩於他,就像可欣之於立人,是個充滿正面能量、如太陽般的存在,能令他們感到溫暖,不致迷失自我。

露琪亞小姐和小咩卻正好相反,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想要以別人的不幸來填補這份悲傷。她嫉恨別人的幸福,特別是間接造成自己不幸的小咩,因此不惜玩弄人心,利用別人排除異己,迫害會影響自己地位的人。

理人其實和忍很像,都只能像影子一樣,被動地陪在主人身邊,完成她們所交付的任務。他不像劍人,會去衝撞、反抗不合理的情況或制度,但他終究也不是忍,無法助紂為虐,甚至無法回應露琪亞小姐對自己的感情。既然無力改變一切,就只有離開一途。

露琪亞小姐對此毫不知情,就她而言,是小咩奪走原屬於她的一切。小咩一出現,她的繼承人地位便岌岌可危,心愛的人也成了小咩的管家。因此她恨小咩,也在情理之中。雖然是一種扭曲的心態,但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也有值得同情的地方。

我覺得比起露琪亞小姐,小咩的爺爺更可惡。露琪亞小姐充其量只是他的一個棋子,為了讓自己有後繼者,硬生生把她從父母身邊奪走,卻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一旦兒媳意外身亡,他放不下親孫女了,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小咩身上,甚至放任露琪亞一切的使壞行為,以「幫助小咩長成真正的淑女」。

就是因為他這種冷酷無情的態度,才會讓露琪亞那麼寂寞,又因此變得那麼狠毒。

劍人見理人煩惱嘆氣,不禁張大眼看呆了。理人查覺他的目光,問他怎麼了,他一反常態,沒有冷嘲熱諷,而是照實回答:「這...我只是想,想不到老哥你也會嘆氣啊。」

他們平時雖然勢同水火,畢竟是親兄弟,再怎麼樣,還是會互相關心的。劍人先前應該是對理人有信心,相信不管什麼狀況他都有辦法應付,才會故意對他幸災樂禍,一旦見理人消沉喪志,就還是忍不住擔起心來。

岩佐真悠子在劇中飾演一絲不茍的泉。她是個秀外慧中的美人,在眾人排擠小咩時,並沒有隨之起舞,露琪亞小姐透過「太陽」傳話,要她為難小咩,她也堅持一貫公正的立場,在班上宛如一線清流,令人油然產生一股信賴感。

第一次看岩佐真悠子演戲,雖然不能說多演技有多精湛,但因為她真的很漂亮,泉這個角色又寫得很好,相輔相成之下,格外討人喜歡。她與管家木場的故事蠻動人的,一個冷面無私卻暗藏溫柔,一個敦厚柔弱卻忠心似鐵,正是絕妙的互補。

在露琪亞小姐安排下,泉與小咩演變成決鬥的局面。但這一次不是依靠管家,而是破天荒地由小姐親自上陣。好在內容不是比刀弄劍,而是尋寶。為了讓比賽更加刺激(?),不按牌理出牌的學園長特地設下許多陷阱,結果反倒害慘了暗中關心小咩的劍人。

因為他一不小心就變成這付德性啦。

(人家小咩可是很機警地避開了耶...)

可愛的小柴犬搖頭晃腦地爬出洞來...

正好看見露琪亞小姐派出的黑衣人想對小咩不利。

接下來可想而知,就是一連串英雄救美的戲碼了。

這一段我最喜歡的地方是,劍人眼見打不過對方,拉了小咩就跑,好不容易甩開追兵,小咩說:「小柴犬,我的手好痛!」劍人急忙放開她,說:「抱歉抱歉!我太拚命了。」他這樣的反應,給人一種胸懷坦蕩又正直的感覺。他真的只是一心救小咩,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事,甚至在這種時候,也沒有想到要握住她的手(他拉的是她的手腕),或者開始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這次的事件,讓小咩交到校園裡第一個朋友,雖然過程難免老套,我卻挺喜歡這樣的結局。小咩對泉、對理人、對劍人的處理方式,我都很欣賞。特別是對劍人,他氣理人私自答應決鬥,才害小咩差點遭遇不測,幾次上前破口大罵,卻都被小咩擋下,兩人還在他面前大肆放閃,他不禁氣呼呼地走開。小咩見狀靈機一動,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要他陪自己去夏美家吃飯。這親密的舉動,還讓被拋在後頭的理人有些不是滋味。

真的很高興小咩沒有因為理人,便忘了劍人拚命相救的情義。只是兄弟倆在直升機上誰也不理誰,劍人氣憤之下,連尖叫都忘了。小咩夾在中間,立場頗為尷尬,雖然試著解圍,但由她開口,只會火上加油而已。

若說這次事件最大的影響,就是小咩對理人的感情正式明朗化了,就連共處一室都會感到不知所措。路過的劍人正巧目睹兩人眉目傳情的一幕,起初有些困惑,順著小咩的視線望去,才發現事情不單純。

小咩對上理人滿是笑意的眼神後,居然變得無限嬌羞。劍人見狀不禁瞪圓了眼。

然後就變成他不甘心時一定會出現的經典M型嘴(吼~怎麼可以那麼可愛啦!)。

露琪亞小姐對理人真的是一往情深,愛到幾近偏執的地步,不擇手段也要奪回他。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把他強留在身邊。她要忍安排小咩目睹她與理人擁抱,要忍色誘小咩,又把自己與理人過去的淵緣悉數以告,用意都是讓小咩知難而退。

只可惜她錯估情勢,這回小咩已經決定要誠實面對自己的心,不再如先前那樣鬧彆扭了。她雖然暗中煩惱不已,但對理人仍維持平常的態度(如果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也稱得上正常的話),讓我不禁鬆了口氣。我實在不喜歡好人被壞人一路牽著鼻子走,那樣實在太悶了。

這一段小咩與理人的相處很可愛,特別是理人為小咩準備餐點,小咩邊吃邊忍不住盯著他看,一查覺理人疑惑的目光,便趕緊作出驚豔的表情,笑容滿面地說:「嗯~這個真好吃!」榮倉奈奈嘴裡塞滿食物,鼓著腮幫子笑的樣子,真的很萌很像小動物。

露琪亞小姐見計謀無效,索性豁了出去,在校園裡公開小咩也是本鄉家繼承人的身份,又特地轉進班上就讀,一下子就抓住所有同學的心。對同學們來說,小咩雖然已經沒有最初那麼討人厭,卻絕比不上她們心目中的校園偶像。小咩在班上頓時又被孤立了,最擔心的當然莫過於小柴犬。

他難得在青木面前露出正經的表情,把青木嚇了一跳,瞬間也忘了擺出一貫訓話的態度,呆望著他離去。

「只要你回到那個叫露琪亞的女人身邊,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然後,我會成為那傢伙的管家,好好保護她,比你做得更好!你記住了。」

劍人親耳聽見忍對小咩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露琪亞小姐奪回理人,因此他正式對理人下戰帖,若因為理人與露琪亞小姐之間的糾葛,讓小咩再度陷入危險,他絕不原諒。雖然他的表情口氣難掩稚氣,卻已表現出一個男人的氣魄,令理人在他面前第一次抬不起頭來。他確實無力阻止露琪亞小姐瘋狂的行為,但也不願就此回到她身邊,實在是進退兩難。

這一幕太令人想入非非了(羞),忍明明就是在挑釁,怎麼看起來那麼像色誘啊!突然覺得向井理應該很適合演牛郎,那種充滿挑逗又輕蔑的態度,真的很吸引人。

年紀最小的神童米露庫,是唯一能看穿露琪亞小姐詭計的人。她不肯給露琪亞小姐面子,反而冷言相譏,因此遭到露琪亞小姐的報復,差點被帶回國家研究所。

至此才知道,原來校園裡的學生不全是富家千金,也有像米露庫這樣,是由國家安排入校的例子。她對國家來說,只是一個代號,完全不被當成人看待,從小就被迫從事各種研究,唯一能讓她像個孩子般活著的,只有管家大門。

劍人看不過去,挺身為她說話:「妳只是個小鬼,可以再活得任性點啊!」卻被她毫不留情地喝斥:「閉嘴,小鬼!我的事不要你管!」和獨當一面又早熟的米露庫比起來,劍人確實還只是個孩子。他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嘟著嘴起身走開,卻終究不放心地回頭望向米露庫瘦小的身影。

我想,他沒有當場和米露庫鬥起嘴來,應該是因為他看得出,米露庫其實很寂寞,也很難過吧。

這一集的小咩和劍人就像兩個小天使,不遺餘力地幫助米露庫,在他們協助下,米露庫首次反抗組織,逃出學校,來到夏美家。夏美一家人熱情地招呼她:「以後有空常來玩啊!」她面不改色地回答:「好啊,接下來兩年內,我會的。這房子年久失修,頂多再撐兩年。」令眾人不禁張目結舌:「妳究竟是何方神聖?!」

佐藤健在節目訪問上說,這一年的情人節,飾演米露庫的吉田里琴親手送給他巧克力(聽起來只有送他),讓他高興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看了這集,完全能理解為何他會那麼高興。

這個年僅九歲的小童星,不只相貌清秀、聲音悅耳,而且演技超齡,上網一查,才發現她就是『貧窮貴公子』裡的五子、『Legal High』裡的天才童星安永芽衣(有趣的是,這名字與小咩發音相同),難怪看起來十分眼熟。之前看她演戲,就已對她很驚豔,雖然名聲尚不如福田麻由子、志田未來等,實力卻不在她們之下,讓人相當期待她未來的發展。

這凜然無懼的眼神,充滿威嚴,若她這年紀能演『玩偶遊戲』中的紗南,應該很有說服力吧(可惜現在已經十五歲了)。

理人一時難以自抑,從身後抱住小咩,這一幕被有心人拍下,四處張貼在學校的公佈欄,一時全校鬧得沸沸揚揚,「管家與小姐不得戀愛」的校規也再度浮上抬面。所有學生的操行都要受到審查,平時就互動親暱的根津與不二子首當其衝,被迫分開,最後演變成全校都要交換管家的地步。

(看到這裡覺得其他同學心腸真好,雖然個個怨聲載道,卻沒有一個人出言責怪小咩,說是她害了大家)

這集充份展現出姜暢雄的漂撇熟男魅力,他飾演的根津明明喜歡不二子,卻偏要裝作不在乎,一臉輕佻地遊戲人間。說起來好笑,不得戀愛的校規,根本沒被這間學校的任何人放在眼裡。劇中的每個小姐,除了年紀尚幼的米露庫之外,通通與管家心靈相通、生死相許,打算一生廝守。若說這不叫愛情,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叫作愛情。

露琪亞小姐有意撮合劍人與小咩,設計他當小咩的管家。這一段的劍人依然表現得十分君子,一心只想著如何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生怕有那個環節出了紕漏,緊張兮兮地打點小咩的一切。同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咩共同生活,別說晚上睡不著覺了,就連洗澡時遞塊肥皂給她,都要掙扎半天。看他一個人在浴室門前抱頭煩惱,小咩一開門,他還急忙摀住眼睛,就覺得很有趣。劍人真是超乎想像地純情呀。

(多美子忽然出現在旁邊,拍拍他的肩膀說:「真遺憾哪。」他嚇得整個人彈到牆上的樣子也超可愛)

對於露琪亞小姐的「貼心」,本來我該拍手叫好的,因為我實在很期待劍人和小咩能有更多粉紅。忘了在那個網誌裡看到,有人認為小咩和劍人之間更有情侶的感覺,反而和理人比較像是最後硬湊成對的,發展得很牽強,但事實上根本不是如此。

小咩心裡,從頭到尾只有理人一個,劍人對她來說,只是青梅竹馬的死黨,她的眼神永遠只追著理人跑。一直注視著小咩的劍人,對此再清楚不過。因此離小咩越近,他就越感到痛苦。

小咩心不在焉,在意著理人與露琪亞小姐的一舉一動。劍人看在眼裡,不禁黯然神傷。

很喜歡這一幕──小咩一個閃神,失手碰落水杯,劍人閃電般伸出手去穩穩接住。換作平時的他,應該會毫不客氣地罵她笨蛋,這時他卻只說:「小心點。」這樣的劍人,看起來份外成熟,令人不禁怦然心動。

原作中的小咩身材嬌小(而且只有13歲),不知連續劇版為何偏要找身高170的榮倉奈奈來演。這段時期她似乎有點發福,身材看起來更壯碩,和劍人站在一起,更顯得劍人很瘦弱(汗)。

小咩的舞伴雖然是劍人,但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露琪亞小姐身側的理人身上。他們的任何互動,都令她感到心痛,正如她凝望著理人的神情,也令劍人心痛一樣。

想起忍和根津不約而同說過:「要是再不加把勁,你的心上人就會被你哥哥搶走了。」劍人再也無法默視小咩的分心。

他用力一拉,將小咩拉近自己,跟她說:「妳看著我!」眼神好似在說:「妳的舞伴是我,為什麼妳就是只看理人,卻不看我?為什麼妳就是喜歡他,不喜歡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妳只注視著我呢?」

然而,心慌意亂的小咩下意識甩開他的手,推開了他。她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理人衝上前去扶住她,小咩見到他,卻又不知所措地閃開了。

這一幕拍得很好,一個畫面就交代了這段多角關係。從一個角度看去,是一臉尷尬地站在兩兄弟之間的小咩;從另一個角度看,則是理人與小咩站在一起,身後各自有一個無法介入這段感情,只能待在外圍的傷心人。

小咩為了重振精神,拉了劍人一起做烏龍麵,做著做著不禁感嘆:「若我不是本鄉家的人,現在我會如何呢?應該是跟夏美一家人住在一起,邊上學邊做烏龍麵,偶爾要你幫我顧店,自己跑出去玩之類的。那樣或許會比較開心吧。」

劍人的表情嚴肅起來:「那妳就回去啊,回去不也很好嗎?又不是現在就回不去了。」

小咩不當一回事地說:「是是,但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劍人鄭重地又問一次:「為什麼不回去?」

小咩被他的態度嚇到,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什麼嘛,我只是開玩笑隨便說說,你幹嘛當真啊?」

劍人卻不肯放鬆:「是為了『他』,對吧?」

一瞬間,小咩的表情變得僵硬,逃避似地別開目光,接著似乎想要反唇相譏,像以往一樣說,這又不干你的事,但她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粗枝大葉如她,也查覺了劍人的樣子不太對勁。

「小柴犬?」她不安地叫了一聲。

劍人笑了笑,眼神變得哀傷:「妳一直都這麼叫我呢,我也都叫妳眼鏡烏龍妹。但要是不這樣叫妳,似乎就隱瞞不住了....」

他的眼中慢慢盈滿淚水,沉默了幾秒鐘才接下去:「....我喜歡妳這件事。」

我不知道為什麼劍人會流淚,或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告白的場景居然是在這種悲哀的情況下。不是單純地傾訴愛意,請小咩與他交往,而是明知道她喜歡別人,仍要抓住最後一點希望,設法挽留她。

這段告白,真的很揪心。榮倉奈奈演親情之類的戲雖然不太感人,愛情戲倒掌握得不錯,幾次眼神的轉換都很到位,更加深了無奈的濃度。

劍人說完話,就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呆若木雞的小咩獨自站著。她從來不知道劍人是這樣看待自己。被人喜歡應該是一件很幸福很甜蜜的事,對小咩來說卻非如此。回想過去相處的點滴,或許她也查覺到,自己有多少次曾經深深傷害了這個愛著自己的人。

但是,隔天劍人在她有任何表示前,便第一個站出來,所有因交換管家而苦不堪言的同學發聲,要求讓一切回歸原狀。「管家與小姐,就是因為彼此信任、把對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才能相處在一起,不是嗎?」

望著他的背影,小咩不禁熱淚盈眶。因為她比誰都明白,劍人是帶著什麼心情說出這番話的。她更明白,比起自己的幸福,劍人更在乎她是否開心。

她再也壓抑不住,眼淚一滴滴落下,哽咽著說:「小柴犬....」

劍人回頭看見她在哭,淡淡地笑了一下,又轉開臉去,搔了搔鼻子,沒有說話。好喜歡這一幕。雖然劍人的愛情是無望的,但是總覺得從此刻起,他在小咩心裡就成了一種特別的存在。那種特別,是和理人截然不同的。

但是小咩和劍人,已經成了露琪亞小姐的眼中釘,非除去不可。只要有他們在,她精心策劃的一切就會毀於一旦。這時「內奸」的身份才揭曉。看似天真無邪的多美子,原來是露琪亞小姐派來監視新生的眼線。只要露琪亞小姐判斷對方可能對自己不利,就由多美子負責「排除」,也是因此,她才會一直留在「陰」宿舍裡。

 

 

 

先前一直覺得多美子很可愛,很喜歡她和她的怪管家,還以為她應該算是小咩另類的朋友,想不到那些匪夷所思的搞怪行徑,都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偽裝。確實,我早該懷疑她了,但或許是非常喜歡她,反而從沒懷疑到她身上。

因此我能理解小咩此刻內心的震驚。換作是我,也會感到難以置信。

接下來一串追殺戲拍得實在很弱,不過因為對象是劍人和小咩,看在我眼中還是相當有火花。一般看連續劇,我最討厭人家拚死擋住追兵要同伴逃,那人卻堅持不肯,以致雙方一起遭殃的劇情,但是在這一刻,我真的很高興小咩沒有棄劍人而去。

就算她留下根本於事無補,我還是很高興。因為這表示,劍人對她來說也很重要。

但還是忍不住想吐槽,小咩長得那麼高壯,根本不用躲在劍人身後等他保護,自己主動出擊應該會更有戰鬥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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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帥管家』(メイちゃんの執事)是2009年的冬季檔日劇,改編自宮城理子的同名漫畫。一般來說,改編自漫畫小說的作品都會被原作迷批得體無完膚,確實,別說能超越原作,能拍出原作精神的戲劇電影本就不多。但就我所知,這部戲完全沒有這個問題,不是它拍得太好,而是因為原作聽說非常腦殘(毆飛)。

嗯,本來就是超夢幻的少女漫畫,跟劇情認真就輸了。只要抱持著這樣的心態,種種匪夷所思不合邏輯的劇情設定,也就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說實在的,我這人從小就是男人婆(雖然偶爾會少女心爆發),看的都是少年漫畫或武俠小說,對愛得死去活來的純愛劇基本上沒有興趣,連迷上嵐之後都遲遲沒看『流星花園』。那麼這次為什麼會突然心血來潮想看這部戲呢?

原因無他,最近對佐藤健的愛太強大了,光看臉或聽聲音(我是先迷上他的聲音)都很開心,因此雖然不少人提到這部戲就嗤之以鼻,我還是一口氣把它看完了。

其實故事整體而言還蠻流暢的,拿來配飯並不會覺得太難下嚥,重點是,當年播出時,劇組似乎想複製『花樣少年少女』成功的模式,找來一眾帥哥美女演出,因此養眼的不只佐藤健一位,還有男主角水嶋宏、向井理、大政絢、忽那汐里、山田優等,其他我第一次看到的岩佐真悠子、姜暢雄、真山明大、夕輝壽太等,也都賞心悅目,光看他們出現就是一種享受。

再者,我發現比起劇情是否合理,角色設計的好壞,才是我真正關心的焦點。就算劇情寫得很精彩,若角色勾不起我的興趣,我也很難投入感情。反之,就算劇情破綻百出,只要角色合我胃口,我也可以將就著看得很開心。

而這部戲最大的優點,就是角色基本上都設計得不錯,撇開男女主角不談,其他配角幾乎個個性格鮮明,對起戲來也生動自然,因此比起男女主角的感情戲,我更喜歡看其他小姐管家們的互動。

不過,各位不知是否發現了,我剛才隻字未提女主角榮倉奈奈。是的,雖然這部戲名叫『我的帥管家』,原名直譯『小咩的管家』,但我對榮倉飾演的小咩實在沒有愛,甚至越看越反感。

所謂戲捧人,人捧戲,好的角色加上出眾的外表,可以讓一個演員更加耀眼,不良的角色設定,外加不夠出眾的姿色,也可以讓一個人的面目變得可憎。

因此,在我心目中,這部戲其實就是小柴犬的故事,也就是佐藤健所飾演的柴田劍人的故事。

柴田劍人是何許人也?他出身管家世家代代服侍日本首屈一指的富豪──本鄉家族,也是本劇男主角柴田理人的弟弟。但是他從小就活在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又帥又會讀書的哥哥的陰影下,兩兄弟一見面就吵架,對管家這個職業也不感興趣。國一時被送去培訓,只一星期就逃回家了(不過,能從那種地方逃走,也說明了他天資過人)。

劍人這個角色令我想起『電王』裡的侑斗,開朗活潑,富有正義感,又有點幼稚。為了符合角色,佐藤健特地染了茶色頭髮,又弄成蓬蓬鬆鬆的樣子,搭上這時黝黑瘦小的外型,及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起來確實如小咩所形容的,是隻可愛的小柴犬。

(我對這種「寵物系」的角色好像就是缺乏抵抗力,上一次看松本潤的『寵物情人』,也是被Momo萌得七暈八素的)

劍人與小咩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一見面就鬥嘴,她叫劍人小柴犬,劍人則戲稱她為「眼鏡烏龍妹」,因為她戴著土土的黑框眼鏡,家裡又是賣烏龍麵的,經常臉上沾著麵粉就直接去上學。

少女漫畫的男二配,註定要對女主角一往情深,死心塌地,即使最後被發好人卡,依然無怨無悔。小柴犬無可避免地就是這種宿命。他雖然老是調侃小咩,但當小咩一說:「載一下嘛!」他立刻睜大眼,緊急煞車,一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媳婦熬成婆的樣子說:「真的假的?」

結果小咩要他載一下是真,載的卻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書包。枉費他還趕緊伸手把後座擦乾淨,誠惶誠恐地等她上車,想不到只是空歡喜一場(笑)。

之前一個好朋友跟我說,她不喜歡榮倉奈奈,覺得她演技不好,看到戲劇裡有她就不太想看。但當年看『求婚大作戰』時對她印象不錯,覺得她笑起來很甜美,氣質也清新自然,後來剪了頭髮演『圖書館戰爭』、『Legal High特別篇』,造型偏中性,也挺適合她的。

但這回看了『我的帥管家』,我想我大概可以理解朋友這麼說的理由了。榮倉的演技確實很表面,至少在這部戲裡是如此,無法表達出深刻細膩的感情,只有扮醜扮得挺成功,完全不像一些醜小鴨變鳳凰的日劇,一看就是帥哥美女,怎麼也沒有說服力。

她的小咩扮相,無論是否摘下眼鏡、化妝、穿上可愛的學生制服,都給人一種很路人的感覺。可能是周遭五官深邃的帥哥美女太多,襯得她異常平庸吧。加上個頭又大,站在嬌小的佐藤健旁邊,更顯得無比強壯。

難怪劍人跟她打架毫無勝算,這無異於以卵擊石啊(菸)。

被摧殘後的殘花敗柳,表情堪稱一絕了(大笑)。

因為我是先看『父子刑警』的,完全不敢相信一直給我酷酷印象的佐藤健,賣起萌來居然這麼自然,簡直顏藝過人。這回看到小柴犬,才知道原來他早在2009年已賣過萌,很多表情都是傳承多年。只不過由少年時期的他演來,別有一番味道。

好笑的是,班上同學似乎早已習慣這兩人打打鬧鬧,一見他們對峙,立刻趕上前把所有桌椅搬開,空出一塊地來。

既然是少女漫畫,任何神奇的事發生,都不會令人感到意外。因此小咩的父母出場不久就死於非命,緊接著劍人的哥哥理人出現,自稱是奉她祖父之命,前來服侍她的管家,原來小咩竟是本鄉集團現任董事長的親孫女。小咩自此人生180度大轉變,糊裡糊塗成了千金小姐,又糊理糊塗進了超級名貴的女校就讀。

理人在別人面前一直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特別是對小咩,簡直可以柔出水來,唯獨對弟弟劍人不留情面,一見到他就扳起面孔,毒舌得要命。這種反差襯得這對兄弟很有趣。從中也可看出,理人外表雖然溫柔,骨子裡卻有剛強的一面,與劍人並不是徹底的對比。

其實劍人和小咩很像,都是心地善良、衝動熱血的孩子。因此理人對劍人雖然苛刻,心裡還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的。

劍人擔心小咩「羊入虎口」,特地潛入不靠直升機就進不去的偌大學園,真不知是愛的力量太大,還是他的本領太強。只是他明明擔心小咩擔心得要命,卻嘴硬不肯說出來,最後還給兩個MIB戰警(?)硬生生架出去,真是傻得可愛。

小咩進入的聖露絲亞女子學校,號稱以養成一流的淑女為目標,裡面的千金小姐卻顯然只重視外在才藝的充實,而不在乎內在氣質的培養,一開始都把大剌剌的小咩視為眼中釘,對她極盡排擠之能事,終於如願在兩週內逼走了小咩。

父母死後,小咩一直表現得很堅強,不肯在人前示弱,也沒有流過一滴淚,但是這時她終於忍不住坐在被炸毀的家中,抱著父母的相片痛哭失聲。我想就是因為這時理人適時出現在她身邊,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她才會對理人打開心扉,漸漸喜歡上他吧。

只可惜這一段至關重要的戲,是由兩個沒有演技的人來演,看著只覺得肉麻,一點也沒有感動人的力量。

在此我要收回前言。之前看『腦先生』時,我曾盛讚過水嶋宏,說他是變色龍演員,但後來我發現他演戲時都在擠眉弄眼,要是不演『腦先生』那種表情比較誇張的角色,就顯得很做作,演技真的不是一個糟字可以形容,跟他比起來,榮倉奈奈還算清新自然的。

可想而知,這兩人湊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加乘效果(茶)。

男二配的宿命又來了,就是永遠找得到女主角,但在關鍵時刻永遠慢男主角一步。劍人在理人之後,其實也趕到了現場,而且還是冒雨。但這時小咩已有理人遞上的傘,再也不需要他了。

劍人倒很堅強,或許是全劇最堅強的一個。受到挫折、傷心難過,也能很快站起來,重新振作,永遠是正面迎戰的姿態。雖然有時顯得孩子氣,不如理人那般成熟,但他做的事,往往最大快人心。

比如小咩與其他小姐比賽烹飪,食材遭到惡整,理人認為這是小咩自己的戰鬥,便只站在一旁乾焦急,劍人卻是直接了當地殺進場內,與那些小姐正面槓上。或許於事無補,但他這份義氣與勇氣,仍讓人心頭一暖。

正如理人所說,劍人比他更有當管家的資質,就是頭腦聰明但不肯用功讀書那種,一旦下定決心,他就能做得比誰都好。

小咩就是他下定決心的關鍵。為了就近保護她,他成了管家實習生,刷新理人創下的紀錄,一次通過24小時站著不動的考驗,令其它管家佩服得五體投地。像這種偶爾流露的才氣,也是小柴犬的魅力所在。

理人一聽說劍人當上實習生,當場一臉要昏倒的表情。

本來還洋洋得意的劍人,見到哥哥的反應,立刻恢復成兒童模式,氣沖沖地跳下來找他理論。

原來他是當上這位里香小姐的實習生,這點倒是出乎意料之外,還以為編劇會很壞心地安排他服侍小咩,讓兄弟爭寵戲碼不斷上演呢。

里香的管家是青木,他跟理人一樣,老是抓住劍人的後領,把他當小狗一樣拎起來。說起來無論里香還是青木,對劍人都稱得上寬大為懷,畢竟他在烹飪大賽時,可是曾為了小咩,拿甜椒砸過里香哩(嗯,不過之後對他的惡意欺負還是沒少啦)。

可能是因為和小咩比起來,活蹦亂跳的劍人更像一隻可愛的小動物,能夠激發母性本能,因此廣受大姐姐們(?)歡迎,一入校就成了眾女性爭相調戲的對象。

他受歡迎的程度,連其他帥管家都自嘆弗如。

這位凜小姐,就是之後跟佐藤健合演過兩次情侶的忽那汐里。因為長相屬於可愛型,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看起來登對多了。

對管家這一職務毫不感興趣的劍人,自然不會認真學習,起初完全是個惹禍精,擁有學園最高淑女稱號「露琪亞」的詩織小姐一出場,就被他不小心潑了一裙子茶水。

青木見狀,立刻上前表示要「處份」他,小咩聞言不禁跟劍人一起變了顏色。看得出她其實很在乎劍人這個好朋友,先前看到劍人被里香和青木欺負,她都表現得很生氣,如果劍人真的出了什麼事,相信她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露琪亞小姐並沒跟劍人計較,倒是里香一等露琪亞小姐離開,便憤怒地說:

「還真是會給我丟臉啊!」

就在我替劍人暗叫不妙時,才知道她罵的不是劍人,而是小咩。原來她把一切都歸咎到小咩身上去了。這...可以解釋成主人對小柴犬的溺愛嗎?(笑)

後來劍人害她差點被退學,她也沒跟劍人計較,反而說是自己這個主人督導不周,把責任一肩攬下,讓我不禁對她另眼相看。

聖露絲亞學園有個傳統,小姐可以提出決鬥的要求,輸的一方必須絕對服從另一方的指示。但是執行決鬥的並不是小姐本人,而是服侍小姐的管家。小柴犬站在殺氣騰騰的兩個女人中間,聽得愣頭愣腦的樣子超可愛。

反正負責決鬥的是他老哥,輸了頂多是把老哥的管家職位換掉,對他來說根本沒差,因此他的表情也一派輕鬆。

還有餘裕去調侃小咩。

結果當然是落得這個下場。

(我好愛他的哀嚎聲,有一種特殊的韻律和節奏,聲音也好可愛XD)

露琪亞小姐的管家是冷淡寡言的「忍」。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看向井理演戲(之前『鬼太郎之妻』只有偶爾轉台看個十幾分鐘),雖然造型稱不上帥,畢竟這種銀髮造型放在漫畫裡很唯美,在現實中就顯得頗突兀了,但向井理的演技足以彌補這個缺點。

可以說,他賦予了忍這個角色生命。

一直不覺得向井理是帥哥,和日本眾多花美男相比,他的五官並不特別突出,但他演戲的時候,真的能從他的眼神感受到細膩豐沛的情感,舉手投足都是戲。這才明白為何有這麼多人對他深深著迷,他確實是個充滿魅力的演員。這部戲中,演技最精湛的就屬他了。

忍這個角色話不多,總是一派神秘地笑著,不知在打什麼心思。稍一不慎,就會演成一個討人厭的變態。但在向井理的詮釋下,忍雖然壞事做絕,卻令人討厭不起來,反而會情不自禁被他吸引,想要更了解他,甚至同情起他來。

學園內階級井然,僅次於露琪亞小姐的是四個有「太陽」稱號的學生。但她們充其量只是露琪亞小姐的嘍囉,本身戲份也不值一提。之所以放這張照片,是因為右邊這女生(臼田朝美)在『龍馬傳』裡飾演佐藤健的戀人阿夏。當時就覺得她很漂亮,戲份雖少,卻令人印象深刻。

有趣的是,後來上節目,她說當時因為戲中跟大家不同掛,也不太跟佐藤健他們主要演員玩在一起,佐藤健找她說話都遭閉門羹,還以為她不相信人類,直到在『龍馬傳』再次合作才開始會私下交流。

我猜可能是佐藤健在這齣戲的造型看起來很輕佻,他本人又是演什麼像什麼,不只在戲中,而是私下也變得跟角色很接近,演小柴犬這段時間,上節目時就顯得特別青春活潑,因此她才比較不願意接近他吧(那女生看起來挺乖巧的)。

後來合作過『龍馬傳』,她對佐藤健的印象便整個逆轉,覺得他是個貨真價實的演員,把性格截然不同的角色詮釋得恰如其分,在節目上對他讚不絕口,令佐藤健(和我)都不禁心花怒放。

言歸正傳,劍人和小咩一樣不擅長坐直升機,一坐上去就慘叫個不停。這兩人說起來其實是天生一對,歡喜冤家那種。若能在一起,應該會很有趣吧。

不過理人也不是單純的好好先生,感覺是個S,平時雖然表現得風度翩翩,但在劍人面前就會顯露本性,一派捉弄的態度。為了讓小咩真心為自己加油,他不惜在對決時故意落於下風,後來青山落敗,被里香送給小咩當管家,他對青山也很不客氣,把他當成喪家之犬。

我想若換作劍人,應該不會這樣對待青山。他外表雖然率性,心腸卻很軟,容易原諒他人,觀察也很敏銳,總能看出別人真正的心思。

因此我想,理人或許是被劍人\小咩身上那股自己所欠缺的單純直率氣息所吸引,才會情不自禁愛上小咩。

原作中,劍人在家鄉似乎是這種形象:成績優秀、運動萬能、容姿端麗,非常受歡迎。但他在日劇版完全不是這樣,原來校內喜歡他的,只有玩在一起的夏美,也就是小咩的死黨。飾演夏美的演員沒有太大存在感,因此這一對不會讓人產生什麼期待,最後果然是船過水無痕呀。

這張的重點是踩在沙發上,趾高氣揚的小柴犬(大笑)。

少女心總是格外脆弱敏感,小咩雖然漸漸喜歡上理人,但一直感到很不安,擔心他只是職責在身,迫不得已才前來侍奉自己,因此對他的態度總是陰晴不定,別人稍一挑撥,就能在她心裡掀起一陣漣漪。

見到不知所措的理人,劍人的第一反應倒是很開心,因為若不這樣,他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嘛。

只要能比理人先一步找到小咩,他就心滿意足了(果然是小孩子)。

在學園裡,宿舍也有分等級,像小咩這種最低層級的,只能住在破舊的「陰」宿舍,只有不斷集點往上爬,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和待遇。

與她同在「陰」階級的,還有一位名叫「多美子」的怪咖,行事不按牌理出牌,總是和她的管家玩一些怪遊戲,但又非常神出鬼沒,動不動就出現在小咩房裡喝茶吃點心。谷村美月意外地適合這種角色,比起一本正經的打扮,造型嘻皮、性格活潑的模樣,更襯得她五官清秀。

最近看她的番宣才知道,原來她是童星出身,但她一直沒什麼演主角的機會,綠葉倒是當了很多,不少日劇電影都看得到她插一腳,跟佐藤健也合作過好幾次了。

在這部戲裡,她的角色很有爆點,讓我知道真相時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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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的意識世界吧?所以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藤田浩市的女友淳美一年前自殺未遂,一直昏迷不醒,為了喚醒她,浩市在最新科技的輔助下,進入她的意識中。既然是意識世界,就和夢境一般,毫無邏輯可言,畫中的屍體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房間地板上,設計稿上的手槍也能化為現實,射擊殺人。

這樣的設定,讓我想起高中國文老師放給我們看的黑澤明電影『夢』。雖然劇情已經忘得差不多,但依稀記得發展天馬行空,氣氛詭譎奇異,令我至今印象深刻。

只要抱著觀看一場夢的心態,就能以平常心來欣賞『Real‧完美的蛇頸龍之日』。

前半部的節奏很慢,每個角色的聲量和語氣都很平緩,就連吵架都不帶什麼溫度,與昏黃偏冷的畫面色調一般,讓人感到超現實。

一切顯得異常平靜,卻又令人無法放鬆,在壓抑的配樂襯托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霧裡看山,摸不清導演究竟想表達什麼,這故事該以什麼樣的方式發展,又該如何結束。

直到中後段劇情急轉直下,故事徹底翻盤,我才恍然大悟,觀影過程中感到不太對勁的部分,原來都是導演埋下的伏筆。之後又看第二遍,更進一步確認了每條線索與暗示,這才充分感受到這部作品的魅力,那是一種解謎、反芻與思考的樂趣。

一個人的「夢境」,是日常生活中的經驗重新排列組合,再加上若干虛構而成。浩市的意識世界所呈現出來的,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有那些是他潛意識編造出來的情節,又反映了多少真實狀況?這些都頗耐人尋味。

據我觀察,導演留給觀眾的線索,大約有下面幾處:

1. 浩市與助手開車時,窗外極不真實的街景(暗示這是浩市的意識世界)

2. 浩市在租借倉庫尋找淳美所說的蛇頸龍圖畫時,旁邊的門忽然打開,露出一套潛水設備(暗示真相藏在水中)。

3. 兩人的家逐漸被水淹沒,迫使他們離開(暗示浩市認為自己不該繼續逃避,而該積極面對內心的軟弱,與過去犯下的錯誤)。

4. 浩市在淳美小時候住過的家門外,看見島民反對開發的標語,而情不自禁發起抖來。

5. 浩市的表情始終顯得有些木然、呆滯,甚至越來越蒼白。原以為是一再看到幻覺,讓他的精神肉體不堪負荷,後來才知道這也是伏筆,反映了他的現實狀況。

順道一提,他驅車駛離租借倉庫時,旁邊的街景再度顯得不真實

6. 精神科女醫師相原(中谷美紀飾),眼神舉止怪異,少了幾許「人」氣,不時給人陰森的感覺。

觀眾得找出這些拼圖,才能完整拼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樣的過程,也正呼應了浩市的行動。

他在「救淳美」的強烈願望驅使下,一步步接近事情的真相。當他終於觸碰到問題核心,「引導者」淳美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於是,她變成空殼似的「哲學僵屍」,消失在他面前。

失去至愛的絕望,令浩市意識到這一切僅是夢中夢。他重新回到房間,畫下完整的蛇頸龍,他構築出的虛幻世界,亦就此崩毀。

謎團解開。真正的淳美,也在他思緒清明這一刻,首次出現在他面前。

原來一年來,不斷嘗試以「精神接觸」溝通的,是淳美而非浩市,「自殺的漫畫家」也是浩市。從淳美與相原醫師的對話可以推知,精神接觸雖然持續了一年,但先前淳美僅能進入浩市的意識中,感受他的心情,而無法面對面與他交談。

相原醫師猜測,浩市雖然處於昏迷狀態,卻能感知周遭的一切。因此他的大腦擅自將接收到的情報重組,將他與淳美的立場對調。我想也是因為浩市的個性太過善良溫柔,只有給自己一個「理由」,才能產生動力與勇氣,來面對過去的傷痕。

那個理由,就是保護心愛的人。

「我以為陷入沉睡的人是淳美,一直努力喚醒妳,真的是拚了老命。原來一切都是幻覺啊!不過真的太好了,淳美還活得好好的。」

「我都了解哦,浩市你的心情。當我一直待在你身邊,你的想法就會自然地傳達過來,所以我才能堅持下去,相信總有一天一定能再跟你見面。」

「真的?那我不是白費力氣呢。」

兩人歷盡千辛萬苦,總算再度相見,心情應該是非常激動的,但兩位演員當下的表現卻有些平淡。就算角色天生的性格再內斂,也該透過眼神表現出內心當下的狂喜才是。諸如此類的「情感空白」還有多處,總是讓人感到少了什麼,若在情感戲上能多下點力,我想這部片的評價會好很多。

即使如此,兩人這段對話,還是讓我相當感動。

電影劇本大幅偏離原著,據導演所說,將近七成都是改編情節,包括浩市與淳美的關係。原作中,他們本來是姐弟,打一開始就是姐姐想救回自殺未遂的弟弟,而電影將他們設定為戀人,開頭又將兩人立場對調,有些人質疑這麼做的必要性,但我想,這段對話已作了最充分的解釋。

浩市深愛著淳美,比起自身安危,他更在乎淳美是否平安無事。當他知道昏迷不醒的人其實是自己,他只有欣喜與寬慰,毫不在乎自己會變得如何。因此淳美忍不住哭了,心痛地說:「浩市你真是一點也沒有變。」

淳美就剛強多了,給人意志堅定的印象。兩人的互動比起戀人,也更接近姐弟,少了纏綿親密的感覺,而像堅強的姐姐在守護溫和的弟弟。

正因為兩人是這樣的個性,因此淳美很乾脆地忘了森男,坦然地活著,浩市則始終活在森男的陰影下,沒有真正釋懷。

日劇『白夜行』有這樣一段話:「他們兩個只是在守護彼此的靈魂而已。但最終桐原還一直在通風管道裡徘徊,唐澤則不讓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一直待在當年那棟大廈陰暗的房間裡。童年的陰影,往往比起成年後所受的傷害,還要深刻地影響當事人,決定他們往後的行為與思考模式。

對浩市而言,十五年前的溺水事件就是如此。

表面上,他將所有罪過推給蛇頸龍,便將此事遺忘。但遺忘或許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讓他的精神不致失衡。過去的夢魘,仍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地啃蝕著他,令他著魔似地反覆畫著死亡與殺人的題材。

漫畫其實也是一種虛構,早在他變成植物人前,或許早已迷失在現實與虛幻中,無法自拔。在他的故事中,殺人犯都是「森男」,那個因嫉妒他而招致滅頂的男孩。浩市下意識畫著森男的故事,又一邊恐懼著他。故事中死狀詭異的屍體,彷彿正無言地訴說他內心的不安與混亂。

就連『Roomi』這個標題,也是他記憶重組的結果。

──那是故事中的殺人犯,一定會在死者身旁留下的暗號。

浩市的內心留給他這個暗號,或許是要他想起真相,找出「兇手」吧。

但誰才是兇手?森男?亦或是浩市自己?

電影中有一段,是浩市為了尋找蛇頸龍畫,回到小時候待過三年的飛古根島,在那裡遇到淳美的父親。有意思的是,淳美的父親在他的意識世界裡,一直待在渡假中心的廢墟,搬運著石塊。那個渡假中心就是浩市的父親奉公司之命,到飛古根島建設的。

浩市環顧荒涼敗壞的渡假中心,說:「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淳美的父親啐了一聲,用譏諷的口吻說:「不然你以為會變成怎樣?如夢境般的美景在眼前展開嗎?你只是不願意去思考而已吧!就算是小學生,也該想像得到那之後島上會變成怎樣。

語畢,順手撿起一塊殘骸,丟進一旁的深潭裡

這個動作令我想起悄悄死在海中的森男,以及潛伏在深海中的蛇頸龍。那是小浩市企圖埋葬的真相。

浩市當年與淳美一起逃開了,明明想像得到見死不救的後果,他們也因為恐懼而逃開,沒有找大人來救援,也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就這麼任森男消失在大海裡。

淳美的父親又說:「當然,我也是共犯,那時坐視此事發生。所以十五年來,我一直住在這裡,接受懲罰。但你們逃跑了,一次也沒有再踏上這塊土地,然後在其他地方繼續重覆同樣的錯。」

浩市哀傷地說:「不是這樣的,我父親一定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也是犧牲者,只是服從公司的命令而已。」

淳美的父親沉默半晌,冷冷地背過身去:「那你說這是誰的錯?該由誰來負責?

一句話一針見血地指出,推卸責任是行不通的,總有人要為森男的死負責。無論原因為何,森男總是因他而死,他必須正視這個事實,並設法贖罪。

我覺得在浩市努力「拯救」淳美的過程中,其實也在不斷跟自己的內心對話。開發飛古根島而對環境造成破壞,或對居民的生活產生影響,這類環保人文議題並非導演探討的對象,因此電影也沒對此多作著墨。

我想,反對開發的標語、意識世界中的廢墟,或淳美父親的指控,出現在浩市意識中的意義在於,開發島嶼這件事,與森男的死密切相關

森男當年之所以欺負浩市,除了心儀的女孩子(淳美)喜歡浩市之外,另一個原因,是反對島嶼的開發案,對「開發者的兒子」懷有敵意。

因此,浩市對森男的歉疚化成了水,化成渡假中心廢墟,化成溺水的少年,反覆出現在他的意識裡。父親過勞死、母親再嫁,或許也是這種罪惡感的顯影,未必是事實。

在尋找蛇頸龍畫的期間,他逐漸想起過去的一切,包括秘密基地,與藏畫的位置;他一次又一次看見溺水的少年,從租借倉庫的電梯,到博物館的蛇頸龍模型前、家裡的浴室門口,再到那決定他命運的海岸邊,在海浪拍打處的一只紅旗旁。

終於,他記起了森男。

他的內心應是十分矛盾的,既恐懼過去,在自我保護的心理機制下忘了一切,又對森男懷有強烈的愧疚,與由此衍生的自責。因此他努力畫出蛇頸龍(意即想起事件全貌),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得到解脫。

看到不少人嘲諷後半風格一變,成了日版『侏儸紀公園』,我覺得是誤解了那頭蛇頸龍代表的意義之故。既然那是浩市的意識世界,蛇頸龍便不可能是森男的怨靈作祟,毋寧說是浩市心底的罪惡感化身。只要他沒有克服心魔,蛇頸龍的怒氣便無法真正平息。

這邊忍不住小小抱怨一下,導演處理浩市與森男開船離開那一段,太過平鋪直敘,完全沒把握好角色應有的情感變化,敘事的節奏和方式也很有問題,因此缺乏合理性與張力,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浩市目睹淳美摔下圍牆,不知傷勢如何,卻只是淡淡地對一旁的森男說:「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走了。」這裡森男沒有提出異議,可見只要浩市願意,在他意識世界中的森男,並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回到淳美身邊後,浩市仍顯得十分冷靜,完全沒有關心淳美是否受傷。淳美也是,醒來後看見浩市,那個她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的人,心情應該是萬分激動、驚喜交集的,但她也只是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件事。

鏡頭一轉,現實世界的醫生不敢置信地說:「淳美小姐辦到了!她真的救回他了!」相原醫生則一臉感動地望著彷彿隔空牽著手的兩人...

在沒有適當鋪陳的情況下,雙方反應的落差,只會讓人滿心困惑,感到突兀。

這時,先前對浩市回頭一事毫無異議的森男,忽然跳進海裡,變成蛇頸龍,擋在兩人面前。浩市對蛇頸龍說:「對不起啊!十五年來一直忘記你。」淳美卻說:「不對!浩市根本沒有忘記,一直因為你而痛苦不堪。」

這句話一時平息了蛇頸龍的怒氣,讓牠甘願離開。我想是因為,浩市為森男感到痛苦,代表他承受著懲罰

但當他來到渡假中心的廢墟時,罪惡的意識再度浮現,他又猶豫了。

我們果然做了無法挽回的事,這就是那永不消失的證據。」浩市一臉絕望。

淳美鼓勵他:「忘了這種事吧!這並不是現實,只要浩市加以否定,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這番話也映證了,現實中的飛古根島,根本沒有這片廢墟,只是浩市罪惡感的投射而已。

浩市被淳美說服,重振精神,試著穿越廢墟。但廢墟裡找不到出口,堆滿貨物的前方,是一條死路。

走不出去...無論如何都...看來我果然是無法被原諒的。

這一段乍看之下令人困惑,不懂浩市為何突發此言。若導演將兩人在廢墟中東轉西拐,卻始終繞不出去的情形拍出來,或者浩市越走腳步越沉重,顯然還是無法克服內心的障礙,這句話會比較有說服力。

整部電影就是這樣,敘事不清,又充斥隱喻,觀眾看不懂,自然會感到不耐或無聊。

接著,網友戲稱的『侏儸紀公園』開始,但我認為若非浩市又被罪惡感攫獲,蛇頸龍不會那麼巧,剛好又從地底追殺出來。

仔細看會發現,從頭到尾,蛇頸龍都沒有動過淳美分毫,只攻擊浩市一個人。有人可能會說,那是因為森男喜歡淳美,不會傷害她,但我覺得主要還是因為,在浩市的認知裡,那場意外是他一個人的錯,自然也要由他一個人來承擔。

忍不住想,有未來最先進的醫學作靠山,浩市的身體卻仍持續衰弱,或許正是因為他的內心充滿絕望,認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人」,這種心理無形中影響了他的生理。

在他製造出的夢之幻象中,他是那麼地孤獨。

──映在他眼中的淳美,從早到晚埋首作畫,他總是望著她頭也不回的背影。

──母親在父親死後再嫁,兩人少有來往,關係疏離。母親對他說,一來顧慮到世人的目光,二來淳美畫的是她難以接受的詭異漫畫,因此她沒有將淳美自殺的事情告訴別人(或許這都是現實中母親對他的態度)

──他的編輯與助手,一個模仿他的畫風取而代之,一個盤算著若他死了,要趕緊出紀念追悼集大撈一筆(意識中的淳美與浩市先後都對兩人開槍,或許可反映出浩市內心的不甘與憤怒)。

好在就在他幾乎要放棄自己的時候,淳美還陪在他身邊。

電影標語說,這是一部以愛為主題的電影,事實上也是如此。淳美不顧一切地來找浩市,讓浩市找回求生意志,或說,他這個人「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因為對絕望的浩市來說,唯一能拯救他的,就是淳美所代表的「愛」與「寬恕」啊

可以這麼說:浩市對淳美的愛,讓他得到面對現實(活著)的勇氣,淳美對浩市的愛,則讓兩人得到重生。

淳美將掛墜送給「森男」,或許是一種「贖罪」的象徵。追根究柢,森男之所以會死,是因為淳美把掛墜送給浩市,因此,淳美將掛墜轉送給森男,就像代替浩市補償了森男一樣,他的心魔,也就隨之消失了。

可惜的是後半醫療人員都人間蒸發,現實世界的狀況不得而知。若在兩人遇險時,能穿插一些現實片段,比如浩市的生命跡象又出現波動,一來較具故事張力,二來敘事也比較完整。

不過,或許所謂結構完整、前後呼應的「好電影」,從來不是我真正感興趣的,像這部電影一樣,乍看之下一頭霧水,充滿缺點,卻又有某些部分觸動我,讓我想要探究、思考更多的,反而會讓我莫名地喜歡。

上面說了很多,其實還有一堆想不通的部分:

1. 「好奇怪,當我的手放開筆,好像一切也跟著失去了重量。」淳美一說完話,房間的牆便崩裂了一片,為什麼?

2. 只在「漫畫家淳美的場景中出現的,徒有外表、不具內在的「哲學僵屍」,代表什麼?

3. 為什麼浩市沒有發表那篇短篇作品?(根據日本維其的資料,它似乎是解謎關鍵)

4. 「漫畫家淳美」在浩市手上畫一個圈,跟他說:「這就是我,即使醒來也不要忘記。」這個圈有什麼含意?

5. 浩市在警察局看到這場景,就找到了秘密基地,是因為兩者很像?(但看不太出來)

據說導演與合作過『東京協奏曲』的編劇‧田中幸子,針對這部改編劇本進行過20次以上的討論,因此我想我有理由懷疑每個鏡頭、每個道具都經過設計,有它特殊的用意。

佐藤健是一個善於運用聲音表情與肢體動作,來營造戲劇張力的演員。他將浩市驚訝、恐懼、虛弱、崩潰等情緒,表現得絲絲入扣,如同導演所說,光是看著他的表演,緊張感便油然而生,放在這類懸疑片裡再適合不過,很能引人入戲。

但可惜的是,他的眼神流轉還不夠靈動,一些細膩的情感,似乎還能再表現得更精確。

而且我發現一件事──他的五官實在太深邃、太俊美了。放在連續劇、舞台劇或一般商業片還沒什麼,在劇情片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因為一看就不是大導演很愛拍的「平凡人」。直覺他的戲路或許會因此受限,只希望是我多心。

這一幕讓我想到『電王』裡的齊格XD

綾瀨遙則是選角失敗。之前在其他文章也說過,我覺得她是努力型的演員,並沒有天生的演戲才能。但這樣一部哲學意味濃厚的片子,需要很強的演技才能撐起,特別是淳美這角色,難度很高,前半部要演出淡淡的神秘感,有時令人毛骨悚然,後半部又要成為支持浩市的力量,表現出無比堅定的決心。

但綾瀨遙的表現真的很令人失望,好幾場需要張力的戲,比如「漫畫家淳美」質問編輯和助手為何要想出代筆的主意,在她演來就像念台詞,無論眼神、聲音、肢體語言,都毫無戲味可言。

拿著未發表原稿到出版社那場戲,她從頭到尾都直挺挺地坐在旁邊,像個機器人,讓我一度懷疑她是哲學僵屍。就算不是她的戲份,好歹也該做足反應才是。

後來浩市快被蛇頸龍拖走,她緊抓著浩市,完全沒有深怕失去心愛之人的那種拚命與焦急,甚至浩市都被蛇頸龍狠狠甩飛了,她仍表現得十分平和。蛇頸龍終於離開後,她也沒有驚魂未定的模樣,只有確認浩市沒死,內心一鬆,忍不住哭起來那場戲,演得尚稱合格。

如果這角色是由蒼井優或上野樹里等實力派女星來演,無論驚悚還是感人指數,應該都會提升許多吧。

影帝小田切讓、影后中谷美紀,以及實力派新生代演員染谷將太,倒是表現得可圈可點。雖然戲份不多,但都很好地表現出角色應有的個性,像是編輯的勢利,以及助手那微妙的痞。女醫師的神秘氣質,也加重了故事的懸念,雖然有些故弄玄虛的成分,有時甚至令人寒毛直豎,覺得她很可怕。

上網一看,這部片不論在日本還是台灣,評價都不好,大多是遺憾前半部鋪陳得宜,後半卻風格大變,毀了整部片的意見。據說在國際影展放映時,歐美觀眾看到屍體出現在房間的畫面,居然格格竊笑起來,雖然導演樂觀地將之解釋為「東西文化差異」,還是讓人感到有點哀傷。

或許這不是一部公認的好片,我個人卻相當喜歡,就當它是一部有缺憾的風格之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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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迷上佐藤健,關鍵就是這部日本經典漫畫搬上大螢幕的真人電影『神劍闖江湖』,有趣的是我並非一看就入坑,而是時隔兩年看了第二集之後,才開始喜歡上這部作品,又回頭把第一集也拿來重溫,發現許多兩年前在京都電影院裡忽略的細節,於是決定為它寫一篇心得,以作紀念兼紀錄。

嚴格來說,我並不算原作飯,雖然早在它出版第一還是第二集,全台灣大概沒幾個人聽過這部作品的時候,我就在漫畫店無意中與它相遇,被封面上少年漫畫裡少見的纖細畫風深深吸引,買回家後翻了不下數百次,為它瘋魔了好一段時間。

但當它在台灣知名度漸高,周遭幾乎每個同學都在爭相傳閱的時候,我已經因為畫風與故事走向不合胃口,熱情逐漸冷卻,漫畫只買到第十集,後半都是跟同學借來看的。

想當然爾,隔了十多年,印象早已淡薄,只記得一個大概,在這種宛如白紙的狀態下看電影版,並不會有太大的衝擊,就是抱著一種回味青春的心情在觀賞。

這麼說可能有點奇怪,但若沒有電影版,『神劍闖江湖』在我心中,或許永遠不算完整。有些當年看漫畫時覺得誇張的設定,直到看了電影版,才能真正接受或者明白。

比如劍心平時是個笑咪咪的好好先生,但一旦遇到敵人,就會變成兇狠的吊三角眼,我和朋友將之戲稱為「雙重人格」,然而在電影中,呆萌的劍心與冷酷的拔刀齋切換得順理成章、渾然天成,絲毫不突兀、給人雙重人格的感覺。

看到劍心甫出場就被小薰打得灰頭土臉,一方面覺得可愛,同時也頗能理解。男生不總是這樣?即使力氣遠勝女生,也會再三退讓。而劍心是個極欲遠離殺手身份、低調過活的人,在廢刀令頒布的時代佩刀而行已夠顯眼,若還有一身驚人的功夫,一定會引來注意,因此他刻意裝成草包,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當他憤怒的時候,少年時做殺手時的習慣,又會不小心表現出來。像是與不殺之誓相違背的洶湧殺氣、好似已將對方看成一個死人的狂氣,與身為「幕末最強殺手」那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平時他是用文雅的武士用語在說話,但到了此刻,就連遣詞用字,都開始變得粗魯無文(比如「在下」之於「俺」、「閣下」之於「你這傢伙」)。

不過,電影大概是為了擴大觀眾群,將偏向少年漫畫的設定作了若干更動,使整部片的調性偏向成熟,小薰不再動不動就吃醋動粗、和彌彥打成一團,劍心也不再老是遭受池魚之殃而被打得滿頭包,因此電影中的劍心與拔刀齋,本不像漫畫那樣兩極就是了。

另一個到了電影版才真正被我理解接受的,是劍心的「飛天御劍流」。漫畫中總是劍心一衝過去,下一格就有一堆人同時被打飛,雖說劍心解釋過,飛天御劍流是專門以一對多的古流劍術,但總有點令人難以置信,只覺得「此技只應漫畫有,人間那得幾回見」。

然而電影在毫無使用特效,也未調快速度的情況下(甚至連替身都沒有),真實呈現出飛天御劍流的神速與精髓──因為能夠準確預測對手的下一步行動,移動方位和出擊角度都令人意想不到,且身手迅速輕盈當真是倏忽如風,難以掌握,因此能在敵人還未看清動作,甚至回過神來之前,將他們一一擊倒──實在不能不令人撫掌驚嘆。

動作指導谷垣健治先後跟過成龍與甄子丹,似乎是甄家班的日本組,所設計出的武打場面也與傳統日本動作片大相逕庭,帶有中國武俠片的華美速度感,但又兼具日本的「靜寂」意境,刀光劍影令人看得目不暇給,漫畫裡一筆帶過的招式,電影都完美地重現了,設計得一絲不茍,難怪無分原作迷還是純欣賞電影的觀眾,都看得大呼過癮。

在此真的要感謝大友啟史導演有知人善用之明,挖掘出谷垣桑這塊璞玉,給了他大展身手的舞台,觀眾才得以有此眼福,享受這場前所未有的視覺饗宴。

當然,動作戲如此精彩,一班演員長達數月的苦練也功不可沒,尤以谷垣桑口中「能讓替身演員汗顏」的佐藤健為最。為了擔起首次主演電影的大任,他比誰都賣力練習,加上天生運動神經發達,高中時代又練過霹靂舞,翻滾騰躍等動作,在他施展開來皆美如舞蹈,特別是殺入觀柳邸時矮身疾奔,身體幾乎與草地平行的鏡頭,徹底顛覆了我對武打戲的認知,令我嘆為觀止,大受震撼。

不只武打戲超乎想像,整部片無論色調畫面,還是服裝造型,都極具質感,打從預告釋出就令人眼前一亮,角色的還原度也很高,雖然與原作不盡相同,卻又讓人一眼便覺得:「這就是劍心」、「這就是小薰」、「這就是左之助」。有點類似『哈利波特』及『魔戒』給我的感覺。

比較遺憾的是小惠,導演居然找蒼井優來演。在我看來,日本演藝界能演小惠的女星多不勝數,氣質外型和演技都能勝任雪代巴一角的,卻非蒼井優莫屬,找她來演小惠,意即將來就算拍『追憶篇』,也不可能由她飾演巴,真是太浪費了!

電影篇幅有限,因此無論角色還是劇情都做了更動,喜兵衛兄弟企圖霸佔神谷道場、軍火商武田觀柳利用小惠製造鴉片、以「心之一方」秘技操縱他人的狂武士刃衛等在原作中獨立發展的故事,在電影中都合而為一,且結合得相當巧妙,令人佩服編導的用心。

雖然左之助與赤報隊的過去、彌彥的扒手經歷被略去後,左之助背後那斗大的「惡」字便失去了意義,成為單純的裝飾,他以打架為生,也成了單純的興趣;彌彥努力變強,以憑一己之力維護父母名節的決心沒了,也使他無論氣勢還是存在感都變得很低,從劍心重要的「戰友」,退為純粹的「飯友」,但看到原作中的經典台詞幾乎整段保留,安插得恰到好處,還是讓人難以言喻的感動。

不過,除了彌彥的演技還有待加強、香川照之把觀柳演得很浮誇,這兩點我個人比較有意見之外,左之助的改編基本上還不錯。原本只是因為看不慣明治政府,沒有什麼志向或目標,四處替人打架為生,遇到劍心之後,他才頭一次意識到所謂的「男人的尊嚴」。

面對他一輪猛攻,劍心並不還手,只是淡淡問道:「觀柳那種男人,真值得你為他賣命?」一瞬間,他答不上來。至今只要有錢,他從不計較客戶,但劍心的話讓他遲疑了。或許當下他心裡怎麼也不願被劍心──這個自己首遇的強大對手──所看輕吧,於是他停了手,也因此贏得劍心的友情。

漫畫中的彌彥其實也是如此,偷了劍心的錢包,劍心不但不計較,反而慷慨相贈,令彌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與羞恥。因為劍心讓他看清,士族出身的自己,眼前在做的是多麼可恥的勾當。自此,他下定決心再也不偷東西。

或許編導是將彌彥的這種心情,轉移到左之助身上去了吧?諸如此類好似在向原作致敬的情節,也令人會心一笑。

後來左之助在觀柳邸與基督徒對決,打到一半突然喊停,抓起地上的烤雞就啃,還問基督徒要不要也來一塊。基督徒說他吃素,左之助便轉而給他一瓶酒,兩人吃飽喝足,再繼續較量。這橋段雖引人發噱,看在我眼中卻頗有武俠小說中,兩個敵手打到後來惺惺相惜、不願趁人之危的味道。他們雖因立場迥異,非打個你死我活,卻都光明磊落,足可見兩人都是條漢子。

整部片節奏緊湊,環環相扣,打戲雖然佔了多數,卻也有適當的文戲穿插,好幾幕越看越有味道,這點留到下篇分析演員及角色時再談。

若要再雞蛋挑骨頭一下,我會說劍心殺死清里那場戲可以再精簡些。漫畫中,清里與拔刀齋過了幾招,便被他一刀砍殺,但他憑著超乎尋常的求生意志,也破天荒在拔刀齋臉上留下一記刀傷。清里倒在血泊中,流著淚掙扎:「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好不容易盼到與她成親之日...」

拔刀齋沒有等他喊完心愛之人的名字,他舉起刀,毫不留情地給予他最後一擊,或也是為了讓他早日解脫。

這在漫畫中無奈又哀傷的場景,到了電影,卻表現得有些滑稽。清里根本沒必要一次又一次跳起來,若他真的不想死,乖乖躺在地上裝屍體顯然才是明智之舉。動畫版『追憶篇』這部分就處理得很好,既讓人充分感受到清里的執念,也真實地呈現出那一戰的慘烈。

不過電影這一幕拍得真是美,如雪般飄落的櫻花,本代表著春天的活力與希望,如今卻被死亡染上不祥的血色,淒美,而又殘酷。少年拔刀齋孤獨地站在屍體之間,無法自制地強烈顫抖...

他有一身高超的劍術,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斬殺對手,因此或許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有「殺人」的實感,首次深切地感受到,他真真實實地在剝奪一條人命,剝奪掉屬於這人的未來,以及他的人生。

第一集有很多諸如此類拍得很美的畫面,因此小細節上或有令人不盡滿意之處,卻是瑕不掩瑜,足以令人回味再三。

最後不可不提的是One OK Rock所唱的片尾曲『The Begining』,既有少年漫畫的熱血,又有成人電影的酷勁,與『神劍闖江湖』的世界觀結合得天衣無縫,令人熱血沸騰。相較之下,這回佐藤直紀的配樂就沒那麼讓我驚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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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kyo No. 1男子~佐藤健  終於登場了!

主演電影『神劍闖江湖』續集大賣,其他主演電影、戲劇不斷,氣勢如虹的年輕演員No. 1佐藤健,終於在本雜誌登場了!本期將充分介紹他在TGC(註:Tokyo Girls Collection,以年輕女性為對象的服裝銷售會,也有走秀與歌唱表演活動,自2005年8月起,每年在東京近郊舉辦兩次)的聖地──澀谷到原宿一帶所展現的魅力,並請佐藤桑為我們回答讀者們的提問。長篇專訪也不能錯過喔!

 

『女孩們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可愛而努力的樣子,真的很有魅力哦。
但有自我風格的女孩,應該最吸引我吧....』

Q:喜歡女孩的那種裝扮?

A:不是一味跟隨流行....而是找到適合自己的風格,我覺得非常重要。我個人喜歡穿起來舒適的衣物,所以女孩子的話,也偏好穿著打扮的質料看起來不錯,或者衣服觸感感覺很好的人吧。

Q:如果是第一次約會,希望對方穿什麼樣的衣服?

A:嗯~首先得訂好約會計劃對吧?(笑)這個嘛...比如說,若是冬天,就想一起去看燈飾呢!嗯,感覺會很開心。如果是去看燈飾的話,那我希望對方能穿溫暖的衣服來。圍著圍巾,戴著針織帽之類的。我喜歡能夠因時置宜地作配搭的人呢。

Q:有在收集造型配件嗎?

A:並沒有專門在收集什麼,因為我沒有收集癖呀。但手邊累積很多的是...眼鏡、太陽眼鏡、帽子和T恤吧。因為很喜歡這些東西,不知不覺就一直買了。

Q:想請問時髦的佐藤桑,衣服常在那裡買?

A:時髦?!謝謝.....(笑)。我大多是把造型師在拍攝時幫我配搭的衣服,直接買回家!最近沒有什麼購物的時間,所以不太買呢。若喜歡的服裝店寄拍賣折扣的型錄過來,會直接衝去一口氣買完。啊~真想去買東西!!

(譯OS:孩子,為了你的錢包著想,還是不要比較好....)

Q:這本TGJ,是TGC的官方雜誌,請問你知道TGC嗎?

A:當然!因為這是我從以前就很要好的男性朋友所辦的活動,所以我也去看過很多次了喔!總之內容非常豐富充實,真的讓人覺得很厲害。每個參加者都忘我地盯著舞台,眼睛閃閃發光,讓人切身體會到女孩們的力量呢。

 

『壓力當然是有的,但我想那是必要的壓力。』

──聽說這回的動作戲也幾乎沒用替身,由您親自上陣。請問您做了多少相關準備呢?

「和上次一樣,在開拍前我們也有一段練習時間,就像在重新調適一樣,首先是兩個半月前開始練武打動作。還有就是把原作漫畫和動畫重看一遍之類的....我也重看了電影第一集呢。只是,因為已經拍過一集了,所以與其說是從零開始,不如說是要找回以前的感覺。而且在前作被大家讚嘆『好厲害!』的東西,這回都變成『理所當然』了,所以也像是一種挑戰工程,練習自己之前做不到的動作...但是比起前作,已經比較清楚自己該朝什麼方向練習,做起來挺容易的。」

──那麼劃時代的第一集居然會變成「普通」,這真的是件很厲害的事呢。

「就是說嘛(笑)。工作人員和演員,包括我在內,都漸漸麻痺了。因此續集要是不挑戰一些特別的、厲害的事,就沒有人會說『好厲害』了。導演也不會輕易讓我們過關....(笑)。該怎麼說呢,基本的標準,或者說難度,已經和其他作品不一樣了。但是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很清楚觀眾要的是什麼,因此現場士氣高昂,大家都認為:「來試試看吧!」此外,無論那位演員都能傳達出自己所肩負的角色,其姿態,或說渾身散發的魄力或氣勢都很驚人。能和他們合作、戰鬥真的很幸福,令我深感驕傲。」

──2012年『神劍闖江湖』大賣,其續集前篇『神劍闖江湖~京都大火篇』於8月1日上映,後篇『神劍闖江湖~傳說中的最終篇』則預定在9月13日上映。已於8月1日上映的『京都大火篇』令觀眾異口同聲地驚嘆:「好厲害!」,票房至今長紅。要「超越前作」的壓力想必不小,佐藤桑對此有何想法呢?

「課題真的很多。首先當然是必須超越前作。這部『京都篇』在原作佔了很長的篇幅,該如何將它濃縮成兩部電影,是我們最先面對的課題。再來就是動作戲。關於這部作品,動作戲所要求的品質不斷提高,因此這次也經常與危險為伍(笑)。壓力當然有,但我覺得沒有如此高的熱度,是拍不出好作品的...因為要在續集超越前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之前,觀眾是在一張白紙的狀態下進戲院,因此會受到很大的震撼。因為震撼,所以才會覺得『好厲害!』。但這回有了前作的認知基礎,就不會再感到震撼了。因此,容易變成『還是第一集比較好看』或『沒有超越第一集耶』。但是,我希望觀眾能在前作的基礎上給予肯定:『果然還是續集好啊!』也以拍出這樣的作品為目標,因此我想相對應的壓力、熱度和心情,是有必要的。」

 

『能在這麼棒的作品裡飾演緋村劍心這個主角,真的是件幸福的事。』

──果然,這部作品對佐藤桑來說很特別呢。

「非常特別。我自己本來基本上是沒有飾演同樣角色、拍續集的願望,但這回格外想要飾演『緋村劍心』,拍攝結束時也是,總覺得非常捨不得,很想一直演下去。因為不是經常遇到讓自己想一直演下去的角色....對我來說是初次體驗。」

──後篇『傳說中的最終篇』終於要上映了。前篇也讓人覺得「好厲害!」而深受震撼,請問後篇的必看之處是?

「是與志志雄的最終決戰呢。這場戰役出現在『傳說中的最終篇』結尾,它真的至關重要,可以說前面所有情節都是在為這場戲作鋪陳。『神劍闖江湖』這部作品從頭到尾都是高潮戲....或者說,是一部高潮迭起的電影。一般電影會放在結尾製造高潮的場面,打一開始就出現了(笑)。因此對演員和工作人員來說固然艱難,卻也是全片的看點。而在這樣一部高潮迭起的電影裡,又安插了一場最精彩的高潮戲.....我認為,那就是與志志雄的最終決戰。」

──真是令人萬分期待!最後請對TGJ的讀者說幾句話!

「因為原作是少年漫畫,也有很多武打場面,容易讓人覺得『這是給男生看的吧?』,但我覺得它是一部女性也會看得開心的作品。希望各位能和心儀的男生一起到戲院觀賞,熱血一番!這部作品男女都能享受樂趣,說起來,搞不好是部非常適合約會看的電影呢(笑)。畫面、音樂、武打所營造出的迫力,請務必在戲院切身感受一下,我會很高興的。最後,也請TGJ的讀者們今後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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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在限定期間內,從推特募集來的讀者詢問。

感謝各位的踴躍投稿!!
編輯們從這些問題中,精選一些詢問了佐藤桑。

Q1:最近著迷的遊戲是?
A:『狼人遊戲(註:一種類似「殺手」的多人紙牌遊戲)!Word Basket(註:由接龍衍生出的日本獨創紙牌遊戲)!順道一提,我真的很會玩Word Basket!我有自信。除此之外,還是一樣沉迷於五子棋呢。

Q2:睡不著時會做什麼?
A:看電影!!會在家看DVD呢~你問我都看那一類?……那要看當時的心情嘍(笑)!

Q3:如果投胎轉世,想當男生還是女生?
A:男生!!因為女生感覺好像很辛苦不是嗎?在很多事情上……比如男生的舉止有些粗魯,都還能讓人接受,女生就不行了對吧?印象中女生所受的限制比較多。

Q4:有想飾演看看的歷史人物嗎?
A:這是秘密(笑)。因為我正在祈禱有人找我演出這個角色,所以刻意不說出來!

Q5:牙膏選的是薄荷系的嗎?是有甜味的那種嗎?
A:口齒清新的那種。所以應該是薄荷系吧?……是說,大家對這種事有興趣啊?(笑)

Q6:喜歡的拉麵口味是醬油?味噌?鹽?還是豚骨?
A:不是鹽派!!這問題好難呀(笑),因為我都是隨當場的心情來點嘛。不過呢,我可能不太常吃鹽味拉麵吧。

Q7:有沒有這輩子絕對要試一次的事情?
A:跳傘和宇宙旅行!!這兩項絕對想體驗看看呢~還有就是壯觀的自然現象……全部都想看看。比如極光那一類的。

Q8:現在最愛吃的食物是什麼?
A:白米飯。是問現在對吧??現在……那就是白米飯了。若有好吃的白米飯,就會感到很幸福。

Q9:想知道到目前為止最感到丟臉的台詞。
A:不記得有!或許我一旦入戲,就不太有丟臉之類的感覺了吧。

Q10:習慣戴手錶還是不會戴?
A:不會戴呢。一來也是因為工作時有現場提供的衣服……現階段應該不太需要戴吧。

Q11:佐藤桑似乎比較傾向和居家型的女性結婚,若遇到事業成功的優秀女性,喜歡她到想結婚的地步,會怎麼做呢?
A:那就結吧(笑)。畢竟,都已經喜歡她到想結婚的地步了,沒有理由不結呀(笑)。

Q12:最喜歡那種壽司佐料?
A:海膽&窩斑鰶。

Q13:鯛魚燒會從頭開始吃?還是尾巴開始吃?
A:頭!!

Q14:說到「秋之味覺饗宴」,首先會想到什麼食物?
A:松茸!

Q15:去吃烤肉時最先點什麼?
A:沙拉和泡菜的綜合拼盤、韓式涼拌豆芽菜。

Q16:最近若有「搞砸了」的失敗談,請告訴我。
A:嗯~想進浴室泡澡時才發現還沒放水……之類的?一個人脫得精光站在那……遇到這種狀況真的是很無言呢(笑)。

Q17:喜歡女孩子的什麼舉動?
A:因人而異(笑)。這方面我沒什麼堅持耶~因為我覺得喜歡上一個人,並不是那麼單純的事情……不過,硬要說的話,我應該比較喜歡能夠單純地自得其樂,開開心心地笑著的女孩子吧。

Q18:健君是有名的愛貓,請問有特別喜歡的品種嗎?
A:普通的貓!該怎麼說呢……就不是特殊的貓吧。我喜歡可愛的、普通的那種常見的貓。

Q19:如果有疲憊時的充電法,請告訴我。
A:邊吃好吃的飯、喝好喝的酒,和好友一起度過的時光,就這些了呢!還有,累了的時候會好好地泡澡。

Q20:請問有在用護唇膏嗎?佐藤桑的嘴唇很有彈性,性感到連身為女性的我都感到汗顏了(笑)。
A:啊哈哈(爆笑)。謝謝妳的稱讚。但是啊,我在這方面沒什麼堅持耶,只是用化妝師的護唇膏而已。偶爾覺得嘴唇很乾的時候,就去便利商店買一根來用。但是,並沒有妳說的那麼有彈性啦(笑)!是因日而異的。我的嘴唇狀況好壞以三天為週期,這位小姐看到的一定是狀況好的時候吧!

Q21:如果有心情低落時一定會聽的曲子,請告訴我。
A:我不做這種軟弱的事。

Q22:請告訴我ONE OK ROCK的曲子中喜歡的Best 3。
A:Heartache、光芒、Living Dolls。這個嘛,要選三首很難呀!實在太多首了。不過如果是指最近,那我果然還是喜歡『神劍闖江湖~傳說中的最終回』的主題曲吧。還有就是從以前就喜歡這兩首曲子了呢~

Q23:晚上睡覺時會穿什麼?
A:穿起來舒服的衣服!常穿T恤配有機材質的長褲。

Q24:最近如果有一時衝動而購物的經驗,請告訴我。
A:最近沒有耶。因為也沒什麼購物的時間……如果是問最近,那真的沒有。當然,若是指從以前到現在的話,那就是衣服了,常會衝動買下(笑)。

Q25:味噌湯的配料裡,最喜歡的是?
A:小時候是滑菇!現在基本上只要好吃的話,全都喜歡……啊,但是貝類應該不包括在內。

Q26:會看少女漫畫嗎?平時常看的是?
A:平時好像沒有看漫畫的習慣呢。不過,有在看『她愛上我的謊』……還有以前會跟妹妹一起看她買回來的漫畫,所以像『Nana』還有『戀愛情結』都看過。

Q27:私底下有把女生逼到牆邊(註:壁ドン,少女漫畫常見情節)的經驗嗎?
A:不不,一般人不會這麼做的吧!!我想是沒有。說起來如果逼到牆邊的對象是男生的話,不就像在恐嚇勒索了?(笑)

Q28:明年起我就升大學了,因為是全新的環境,感到很不安。演員們每接一部戲或電影,就會面對不同的環境和人們,健桑有為了適應這些,特別做些什麼努力嗎?
A:相較之下我屬於期待變化的類型,不太會因此感到不安。基本上,不管置身於那個拍戲現場,我都會以真實的樣貌去面對。有時會主動上前搭話,有時不會。所以我覺得不要緊張,做自己就好。還有就是要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這也很重要呢。

Q30:如果現在有一個月休假,想做什麼?
A:很多!!只是基本上,我接到的戲約……都是得好好準備的角色,就算有休假,也都在為下一個角色做相關準備。所以好像沒有真正休假過耶。我想去旅行就是了……。

Q31:你認為什麼事最重要?
A:拚命活著!這是最難回答的一個問題哦~。
(…健桑一邊這麼說,一邊四處問其他人。大致問了一圈之後,經過思考所得出的答案,就如上所述)
我個人與那種抱持「船到橋頭自然直啦~」、「只要開心就好~」心態的人不太搭軋呢。所以,我還是喜歡拚命活出自我的人,自己也希望能這樣活著。

Q32:現在幸福嗎?
A:馬馬虎虎!這也是個難題呢(笑)。若真要說的話,就是馬馬虎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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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週一到週六都要上班,不是宅在家就是窩在公司,一到週日,就變得格外想往外跑。前幾個禮拜正好氣溫回暖,就和朋友相約出遊,在她提議下,到久違的野柳去走走。

在網路上查到的交通方式,是從淡水捷運站轉客運。若是一般公車,到野柳來回就要一百八十幾塊,車資貴得嚇嚇叫,但若是搭可以無限上下車的【台灣好行】小巴,雖然一小時只有一班車,時間上比較受限,但只要一百元就能買到一日券,周遊北海岸各著名景點,相較之下划算多了。

本以為適逢假日,搭車的人潮一定洶湧,想不到排隊的人雖不少,倒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幾乎人人都有位子,大概是北海岸線現在並不當紅的關係吧。若是去九份,大概連站位都沒有了。

我們想說既然是去海邊,海風吹起來應該很冷,都穿了長袖加外套,想不到這天太陽很大,照進車窗,本就空氣不通的車內更顯得悶熱,搭久了實在吃不消。

因此我們不得不臨時更改計劃,決定先在白沙灣下車,透透氣再說。 

【台灣好行】沿途的停靠站挺多的,如果時間充足,每站都下去走,累了再搭車休息,也不失為一個觀光的好方法。

【白沙灣】下車的地點很空曠,幾乎看不到半個行人,整條大路望過去,很少高過五層樓的建築,有點像澳洲的小城鎮,讓人感覺很舒服。

【白沙灣】顧名思義,就是海灣的沙灘是白色的。但比起沖繩海邊,或者澳洲的Fraser Island、大堡礁等,這裡的沙灘實在白得不太合格,顏色還是偏褐色,間雜著雜草、石頭或垃圾,並不會美到令人驚嘆。

但看到久違的藍天白雲、寬廣的大海和雪白的波浪,我的情緒還是很高昂,像見到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無論他變胖還是變瘦,變美還是變醜,都一樣懷念,一樣讓我想上前擁抱他。

再往前走一陣,沙灘就被礁岩所取代,景色也為之一變,由陰柔變得陽剛。

海水維持得還算乾淨,清可見底,可惜沒看到什麼海中生物。

海風帶來海水鹹熱的味道,一種獨特的,既熱情又刺鼻的味道。風很大,但有陽光加持,吹在身上並不冷,反而很溫暖。

往前走二十分鐘左右,就是別稱【石門婚紗廣場】的婚紗外景勝地──新十八王公廟。

這裡的建築風格比較歐式,但並不精緻,那種大而化之的海島風格有點像澎湖等離島。遊客不多,倒是新人有一兩對,在燦爛的陽光下幸福洋溢地拍著婚紗。

我們從新十八王公廟搭車到【朱銘美術館】。這時覺得公車時刻表設定每隔一小時一班車,其實還蠻有道理的,因為大部分景點都不是能讓人一逛就好幾個鐘頭那種,但只待半小時,又好像太趕了。留個一小時慢慢晃,之後再悠閒地搭公車到下一個景點,確實是最理想的。 

朱銘美術館的門票要220元,小時候來參觀,就很喜歡它那素樸可愛又獨樹一幟的人物雕刻,這次發現它似乎又有翻新,感覺應該改天找時間來花點時間細品,就沒進去,跟朋友在門口的紀念品販賣處逛了一圈,買幾張明信片,就搭下一班車到【金山老街】去了。

金山老街記得以前曾經來過,卻沒留下什麼印象,讓我相當意外自己竟沒記住這個熱鬧又古樸的市集。裡面賣的食物都和一般市集不太相同,充滿讓人好奇的創意,像是上圖的【豆漿紅茶‧奶茶】,以及下圖那些稀奇古怪口味的冰淇淋,便堪稱首見,令人不禁嘖嘖稱奇。

可惜這時我感冒,喉嚨痛不能吃冰,否則還真好奇高梁酒、養樂多和榴槤口味等冰淇淋,究竟是什麼味道。

金山老街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店家在隔壁或附近也設置了用餐區,搞不好幾間店根本就是同一個老闆,客人多時,可以互相接納,因此不時可以在街上看到端著熱炒奔走於用餐區的員工,相當有趣。 

這裡的物價好像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連路邊攤賣的車輪餅,大小跟台北沒差多少,料也放得挺足,價錢卻硬是便宜了一兩倍,一個竟然只要五元,好似還停留在小時候的物價水準,讓我大開眼界。 

這間【金山王肉包】似乎是遠近馳名的,排隊的人龍很長,而且絡繹不絕,看得我們都嘴饞了,也跟著跑去湊熱鬧。

果然,有口碑的食物就是有基本品質保證,平時我不愛吃包子,就是因為外面賣的包子皮乾,這裡的皮卻桿得鬆軟又有嚼勁,內餡也做得很好吃,我只買一個高麗菜包,實在不過癮。要不是懶得再去排隊,又想留肚子給其他美食,再吞幾個肉包下去都沒問題。 

我們在其他地方逛掉了許多時間,本以為最初的目的地野柳,八成今天是去不成了。想不到朋友仍沒忘記初衷,逛了一圈金山老街,就說要繼續搭到野柳。我看看時間雖緊,也還勉強來得及,便趕緊搭車趕過去。

野柳的下車地點是一間Seven,之後要繼續搭去基隆,也要在這裡等車。司機人很熱心,千叮嚀萬囑咐我們要遵守時間,千萬別錯過五點四十的末班車。

入園的門票是五十元,不算太貴。

時近黃昏,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沒有了白天的那種輝煌。整座野柳地質公園因此顯得懶洋洋的,氣定神閒地等待夕陽降臨。

一些小地方的設計還蠻用心的,像是地上的磁磚和下水道蓋子,都設計成野柳的岩山,或女王頭、螃蟹等圖樣,若是仔細觀察,一路逛去倒是樂趣無窮。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驚嘆不已。

上一次造訪野柳,已經是將近二十年前,這次重遊才發現,原來野柳這麼美,各種壯觀多變的岩岸景觀,豐富而有層次,完全不遜國外的觀光勝地,這樣為了趕時間,走馬看花地匆匆瞥過,實在太浪費了。

看來下次應該找時間再來一趟,好好地賞玩這些奇岩怪石才是。

相較於九份、淡水等熱門觀光地,野柳給我的感覺就像烏來,因為人們的稀於造訪,以及設施的疏於更新,還停留在十幾二十年前的樣子。來到這裡,就有一種走入時光隧道般,不可思議的感覺。說得不好聽是陳舊過時,但卻也保留了一股純樸、與世無爭的味道,令人感到特別親切。

這裡的觀光客大多是中國團,台灣及外國遊客相較來說都比較少,大概是時間偏晚,遊客也沒有擠到難以忍受的地步。不過,記得以前圍起來禁止進入的區域沒有這麼多,小時候我就或站或坐在許多奇形怪狀的岩石上拍過照,大概是為免不守秩序的中國客任意破壞,而設下的規定吧。

但那些被圍起來的區域,並沒有工作人員在旁邊看守,遊客照樣無視於警告標誌,跑上去奔跑嬉戲或拍照,真是缺乏原則到了幾點。還不如別圍那些柵欄、別豎那些警告牌,讓視野更寬廣無礙一點,來得好呢。

這朵天邊的雲,像不像跳入海中的海豚?

久違的女王頭,在遊客的破壞與自然的侵蝕下,已經日漸消瘦,從二十幾年前的秀麗風姿,變成像個垂暮的婦人,令人不禁感慨時光的無情。

這位大叔在想什麼呢?

因為我們逛完野柳時,已經超過倒數第二班公車的時間,索性逛完特產街才去搭末班車。

特產街賣的東西大同小異,既然近海,當然就以海產為主,但東西都是比較傳統舊式那種,中國結或珠玉等飾品,大概也不會是年輕人感興趣的範疇,因此遊客不多,我們也只是匆匆瞥過。

末班車照理說是四十分會來,我們卻一直等到六點,車子才姍姍來遲。一看,媽呀不得了,車上早已人滿為患,再加上我們這些客人,有一兩個外國客還提著小行李箱,連腳都快沒得放了,一路上塞車到基隆,車裡空氣差到最高點,我都得不斷用產婦式呼吸才能勉強撐住不吐出來。

有了這次教訓,下回搭這種觀光巴士,絕對不敢再拖到末班車再去搭了,否則那滋味可不是人受的啊!

不過基隆的廟口夜市真的不錯逛,雖然食物類型跟一般夜市沒差多少,就是XX煎、XX飯、XX油飯、XX炒飯\炒麵\炒米粉,要不就是什麼湯什麼羹的,但那些「XX」全都可以代換成新鮮的海產,充滿當地漁港特色。就算是我這種對海產沒什麼興趣的人,都不禁大流口水,想每種都買一點來嘗嘗鮮。

除此之外,基隆的物價也是讓我驚訝地便宜,除去夜市裡的海產不說,路邊的衣服店或餐廳價位,都比台北少了幾十塊,但質感看起來並不比台北差,要不是基隆偏冷又多雨,住在這裡感覺還真不錯。

因為先前暈車,讓我缺乏食欲,偏油的食物全都不在我的覓食名單內,逛來逛去總不知道該吃什麼,最後還是點了看起來清爽一點,份量又不會太多的小吃。

朋友則一償兩年來的宿願,花兩百塊吃了一整隻螃蟹,一臉滿足的笑容。

從我們到基隆開始,便斷斷續續下起絲絲細雨,這時小雨逐漸轉為不停歇的傾盆大雨,人潮一下子少了很多。

我們雖然都不怎麼餓,還是一直逛到將近十點,店家都關門打烊了,才走到十幾分鐘路程的火車站,搭車回台北。用悠遊卡搭車可以打九折,車資不超過五十塊,以不到兩百塊的交通預算這樣玩一天,還真是夠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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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的證據】

電影起了個頭,卻沒有下文的「懺悔的證據」,要看小說才能理出個頭緒來。

蓼科耕作在寫給某美國數學家的信中這麼說:「DNA系統的補足程式『Mogul』已經即將完成,有了它,就能調出真正的白金數據。這是我們懺悔的證據。」

早樹在DNA系統上動的手腳,電影並沒有解釋得很清楚。她是在「不能被找到」的政府高官們的DNA資料上,加入特殊的識別記號,只要輸入與這些人符合的DNA資料,系統就會自動在序列上加入其他序號,以讓呈現出來的性別年齡等資料,甚至模擬圖像,都和本人完全不同。

因此,NF13一開始在螢幕上顯現的資料,是個有點矮胖的中年男子。

Mogul的功能就在於破解這種識別記號,消去加入序號的動作,以讓DNA資料照實呈現出來。

因此,如果電影能拍出假的DNA情報在Mogul啟動後,扭曲、回復成原狀的場景,觀眾應該比較能了解它的運作方式。但導演既沒拍出來,也沒安排角色用幾句台詞說明,觀眾就難免看得霧煞煞了。

指使蓼科兄妹做這件有違良心之事的,是對他們有恩的水上教授;但要求水上教授這麼做的,則是志賀所長(電影直接改為志賀所長對蓼科兄妹下令)。水上教授知道有這種「好康」後,暗中把自己的DNA資料也加入「被隱藏的名單」內,因此他接連犯罪,都不會被警方查到。

而蓼科耕作很快便猜到兇手或許是「被隱藏的人」,等於自己間接害死了那些被害者,為此感到良心不安,便要求妹妹設計出Mogul,以示懺悔。但他也知道事關重大,不能貿然講出一切,因此直到Mogul完成,才把神樂叫來。

我覺得,與其說耕作叫來神樂,是想告訴神樂實情,不如說他只是想製造隆出現的機會,好讓妹妹把Mogul交給隆保管。否則神樂出現時,他大可以當場說出一切,不必繞圈子要神樂去「做研究」,畢竟那天根本不是神樂每週進行「研究」的日子。

神樂確實對他們所動的手腳一無所知,但不代表他不會站在水上教授和志賀所長那一邊,贊成他們的作為。

就算要告訴他實情,也要等Mogul先藏妥。蓼科耕作或許是這麼想的。

小說中的早樹要隆為她畫肖像畫,很可能是為了藏Mogul。電影中雖沒有交代隆何時動筆,但應該也是早樹被殺不久前的事。因為早樹被殺那天去找他,他將少女的胎記塗掉時,少女的臉部都還處於未完成的狀態。

 

※   ※   ※   ※



第一次看電影時,不知道最後一幕就相當於隆和早樹的永別,只覺得好拖沓,希望能結束得乾淨俐落一點。第二次看之後,才能感受到這一幕隱含的無奈與震撼。

無奈是因為,他們之後再也沒有機會這樣相依相偎了。

震撼是因為,原來神樂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夜間成了殺人兇手。

我不清楚沒有用指甲抓,只是碰觸,是不是也能在指甲裡採取到皮脂和皮膚片。或許三四年後的科技已能進步到那程度也說不定。無論如何,這結果都十分諷刺。

原來不是水上教授有意誣陷神樂。神樂會變成嫌疑犯,只是隆和早樹想要在一起,就這麼簡單而已。

 

【尾聲】

研究室發出槍響時,所有警員第一次掏出了槍。果然他們先前對神樂那麼「客氣」,是因為神樂毫無反抗、攻擊的行為。

但是淺間三步併作兩步地衝上樓,攔在眾人前面,阻止他們開槍。這是第一次,淺間失卻冷靜,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來。(嗯,果然是愛情故事……)

緩緩出現在研究室門口,把槍交給淺間的,我覺得是神樂。光看表情和眼神就和隆很不一樣,從和淺間的互動,也可以感覺得出不是隆。綜合淺間後來在畫室說:「直接和你面對面,這是第二次。」去掉體育場那場戲,就可以肯定是神樂無疑。

那時的隆,應該已經沉浸在深深的悲傷中了吧。從這個角度來想,神樂在此時出現,除了替隆收拾殘局,應該也是想保護隆。

有個地方我不太確定,就是隆開槍時似乎是用右手,神樂把槍交給淺間時,卻是用左手。這是否代表兩個人格已經逐漸融合,或至少認同彼此了?

 

 

※   ※   ※   ※

 


宣傳期的雜誌,感覺都是以小說中的形象來拍隆。

其實一開始我比較喜歡小說中,那個神秘、不拘小節,帶有灑脫氣質的隆。但看到後來,漸漸覺得電影裡這個純真的隆也不錯(雖然乍看之下會覺得他比早樹還像自閉症)。在畫室醒來那一幕,無論看多少次都不禁在心裡讚嘆:「好美。」

從淺間手裡接過信時,無辜小羊般的神態也很喜歡。

看日本網友的評論,很多人都認為,可以把神樂演得比二宮好的男演員還有很多,但能勝任纖細的隆一角的,除了二宮不做第二人想。這樣的意見我覺得很有意思。我自己在看的時候,固然覺得二宮演得很好,卻不覺得隆比神樂好那麼多。而且我應該也不會用「纖細」這個詞,來形容二宮的演出。

我想這是因為日本人的感受性、所關注的焦點,都跟台灣人不同的緣故。或許這可以解釋,為什麼豐川悅司內斂的演技在日本倍受肯定,在台灣卻沒得到多少好評。

至於神樂最後在車上那個正視前方的神情,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一樣,覺得看起來跟梁朝偉有幾分神似。

神樂說他終於領悟到了重要的道理,臉上釋懷的笑容卻稍縱即逝,甚至變得嚴肅凝重起來,讓人不禁好奇,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命運?

 

※   ※   ※   ※

 

電影最後的時序我一直整理不出個頭緒來,不知道是淺間先將神樂送上車,還是先將神樂的信拿給隆。 

後者的可能性應該大一點,因為淺間到畫室去時,穿著和審訊室一樣的黑西裝;目送神樂搭車離開時,穿的卻是一身白。

據說與電影內容一模一樣的漫畫版,神樂在信中多了一句電影沒有的話:「就算我消失的話……」。

刪除這句話,可能性就變多了。可以想成神樂照舊在特殊解析所工作,只是換了一種心態;也可以想成他是前往法院,出席蓼科兄妹或水上教授的命案審判。最後那個眼神,用正面一點的解讀來說,是準備好勇敢面對即將來襲的風風雨雨。不再移開目光,也不再逃避。

我挺喜歡這樣的思考方向,但我還是很好奇二宮原本想呈現的是怎樣的結局。他在訪問中說:「想要表現出第三種人格誕生的感覺。」「不想讓電影顯得太濫情,想給它一個開放式的結局。」「看到最後的鏡頭響起自己的聲音,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結語】

打從這部片的消息公佈,我就對東野圭吾X二宮和也X豐川悅司X大友啟史的組合,以及充滿魅力的角色設定和劇情寄予厚望,引頸期盼了將近兩年,從沒錯過任何相關的報章雜誌、訪問介紹,以及電視專題。就算雜誌內容再重覆,都耐著性子一一看完。

好不容易盼到電影上映,第一天我就迫不及待直衝戲院(我寄出的試寫會申請,通通落選了)。

先前東野圭吾看完試映,罕見地給了這部片高評價。他說當初在構思『白金數據』時,就是以拍成電影為前提。結果寫得綁手綁腳,無法盡情揮灑創意,反而讓企劃胎死腹中。

多年後,他決定拋開影像包袱,終於能夠完成整個故事。

因此可以說這部作品本該從影像的魔咒中解放了,卻又因緣際會得到翻拍的機會,或許也是一種冥冥中的緣份吧。

東野圭吾承認,寫這種近未來的科技故事,很快就會面臨「過時」的危機。但這部片讓他相當驚豔,認為規模遠超過原作,劇情更加緊湊,在科學技術的描寫上,也逼真到足以讓人相信:「這種事明天很可能就會實現了」。

他對演員們的表現同樣激賞,認為:「無論那個登場人物,都懷抱著複雜的內在,演員們充分傳達出了這點。」

因此他下了這樣的結論:

「透過這次翻拍成電影,我敢斷言『白金數據』確實更上一層樓了。」

有原作者這樣信誓旦旦的背書,我對它也就越發充滿信心。因此,看到正片與想像竟然差了十萬八千里,內心那份衝擊與失望可想而知。

可能是先前看太多雜誌、專題介紹和預告,對劇情已經有一定的認識,也存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了。就算小說忍住沒看,還是被爆了很多雷,重點畫面也差不多全看光了。看電影時,就沒有太多新鮮感,而且會因為與想像有落差而難以接受。

後來我決定像東野圭吾一樣,拋開腦中的包袱,把焦點放在「找線索」和「解謎」,看演員眼神和表情的細微變化,和享受畫面本身的氣氛上,反而從中得到不少樂趣。

甚至,我一度看上了癮,每天不跑一趟電影院就感到渾身不對勁。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太多次,感覺麻木了,原本難以忍受的劇情漏洞,漸漸地看起來不那麼刺眼了;原本覺得和電影很不搭的片尾曲,也越聽越順耳起來。

事實上,導演每一幕都很用心在經營,其中幾幕拍得特別美,讓人不禁再三回味。人生中的第二部電影,就要挑戰這種困難的題材,能拍成這樣,我想已經很值得肯定了。雖然缺點真的很多,但我不想直接稱它是爛片。

更何況,實際看完小說後,覺得小說迷有些誇大其詞了。除了一些設定我很喜歡,希望電影繼續採用,以及解謎部分比較詳盡外,基本上我還是喜歡電影版的詮釋。很多點子都比原作來得有創意,好好發展利用的話,應該會真如東野圭吾所形容的,是部超越原作、更上層樓的作品。

因此,或許『白金數據』不是一部值得到處推薦給別人的好電影,卻是我個人相當鐘愛,對我具有特別意義的電影。

也因此,我花了連自己都嚇一跳的心血和時間,寫完這篇落落長的心得。

 

 

最後附上神樂給隆的信全文:

「隆,這應該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像這樣寫信給你。
至今我一直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明明擁有相同的基因,擁有共同的身體,
為什麼我和隆會有兩種性格,選擇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呢?

但現在,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其實我們並不是選擇了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我和你,都只是在逃避而已。
逃避失去父親的寂寞,
逃避不得不獨自在這個世界生存的殘酷現實……

人的命運和可能性等等,
絕不是屬於基因或科學的領域。
能夠開拓未來的,是憑那個人本身的意志。
能查覺到這件重要的事,真的太好了。」

 


【碎碎念】

一、導演安排白鳥內心獨白,實在是敗筆,把電影的質感瞬間降低了。讓白鳥自言自語,或是之後志賀為了向淺間證明神樂的清白,命白鳥調出電腦紀錄,感覺上會比較好。

二、小說中的志賀也知道神樂有雙重人格,起先一面倒地為神樂說話,認為事情演變成這樣,完全是隆的問題。後來改變態度,是因為神樂在逃亡過程中知道太多事了。電影如果能保留這一點,至少觀眾不會那麼快就猜出水上是兇手,還能在幾個人選之間猶豫一下。

三、神樂靠在欄杆上,咬牙切齒地對白鳥說:「妳究竟是什麼人?」那幕二宮的演技有點造作,每次都讓我忍不住噗哧笑出來。他果然比較不擅長這種運用面部肌肉的戲,後頭隆開槍後肌肉抽搐的樣子也不太自然。

四、隆所畫的早樹,和開頭早樹的其中一張剪報一模一樣。

五、明明有監視系統,可以得知神樂的動向,最後到水上教授的研究室時,志賀所長和眾警員們卻是一臉茫然,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還要看樓層指示牌才知道水上研究室在三樓。那畫面真的很歡樂,每次看都不禁失笑。

六、這部片的配樂是野澤弘之,為很多膾炙人口的日劇或動畫配過樂,他的音樂也為『白金數據』增色不少,我個人很喜歡。

不過很多日本網友都反映音樂太吵、太「囉嗦」,希望有更多留白,透過留白來營造氣氛。起初我完全無法理解,因為我頭幾次是在大阪難波的東寶戲院看的,音響一點都不吵,直到後來在台灣看威秀,才終於了解他們反感的理由。

在好的音響環境下,看個兩小時下來,真的是挺「吵」的。

想不到台北的戲院音響竟然比日本大阪好,這點還真讓我驚訝。

 

【翻譯校正】 (前面是憑印象寫的電影字幕,後面是我的校正版):

1. (上司在電話中對淺間說)
「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
「已經鎖定犯人了。」

2. (上司對淺間說)
「只有你到過現場」--->
「第一線的警員只有你一個。」

3. (神樂介紹犯人資訊時說)
「瘦個子」--->
「不易胖的體質」

5. (淺間在停車場等神樂,神樂對他說)
「你真心急,應該是安排明天來研究所的」--->
「你真性急,原本預定明天才要帶你參觀研究所的。」

6. (淺間問神樂是不是利用非法的DNA資訊來破案,神樂說)
「別這樣」--->
「你這話還真天真。」

7. 「對於這次的案件你有什麼提議?」
--->「對於這次的案件你有何感想?」

8. (神樂介紹白金數據時說)
「這些DNA情報能讓國家變得更理想,我們稱之為白金數據。」--->
「把這份理想化為現實的國民DNA數據,我們這樣稱呼它:白金數據。」

8. (新世紀大學醫院外)
「他們到了。」--->
「他們到了,我來帶路。」

9. (進早樹的研究室時,戶倉見到佔據整面牆的電腦作業螢幕,驚訝地說)
「這是幹什麼?」--->
「這是什麼?」

10. (白鳥到達蓼科兄妹的案發現場時說)
「聽到是淺間刑警負責這個案件,我就安心了,畢竟你是神樂先生寄予厚望的人。」(原文沒翻出「畢竟」等連接詞)

11. 白鳥:「這件事應該帶給他不小的打擊吧,畢竟蓼科早樹是他優秀的搭檔。」(沒翻出「畢竟」)

12. 戶倉:「搭檔?」--->
「搭檔是指什麼?」

13. 志賀:「白鳥,麻煩妳。」--->
      「白鳥,請代替神樂說明一下。」

14. 志賀:「要了解他們的身份背景,得先對DNA系統的建立始末有個概念」(前句沒翻出來)

15. (某官僚說)「如你所期望的為了國民好」--->
       「如您所說的,這都是為了國民好」

16. 神樂對淺間說:「我在研究遺傳學和心理學」--->
        「我在研究遺傳基因和心靈之間的關聯性」

17. 神樂對淺間說:「不過,那天被蓼科耕作叫出去」--->
         「不過,那天我是被蓼科耕作叫去的」

18. 神樂對耕作說:「有什麼重要的事?」耕作答:「出現第十三個Not Found了」--->
        「你說有重要的事,是指什麼?」「是關於第十三個Not Found的事。」

19. 耕作對神樂說:「接下來是你的工作吧?結束後來找我」--->
        「接下來是你做研究的時間吧?結束後再過來找我」

20. 淺間對神樂說:「這不像你。你是否感到很頭痛?」--->
        「真不像你,該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21. 神樂對淺間說:「你並沒問」--->
         「你沒問我就沒說了啊(直譯是「我有問必答」)。」

22. 神樂對淺間說:「DNA是人類的一切」--->
        「DNA就是一個人的全部」

23. (同上)「白痴,你在懷疑我嗎?」--->
     「真是愚蠢,你在懷疑我嗎?」

24. 搜查人員:「好了!」--->
      「有了!」(表示「找到播放器了」)

25. 神樂自言自語:「不會的,怎麼會這樣?等等,不可能吧?」--->
        「不會的,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難道是……」

26. 神樂在電話裡對水上說:「我有事想請教你,現在正在路上」--->
            「我有事想請教教授您,現在正在前往醫院的路上」

27. 白鳥傳給神樂的簡訊:「現在正從東京過去的」--->
           「請快逃!警方正從東京這邊過去」

28. 白鳥問志賀:「這系統是從何而來?」志賀答:「這是為了發展DNA系統所開發出的監視系統」--->
       「何時出現這種東西的……?」「這是為了發展DNA系統,將至今警方辦案時的知識加以結合,所建立出的監視系統。」

29. 淺間對神樂伸出手說:「過來一下,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說。」--->
            「乖乖過來這裡,我會慢慢聽你說的。」

30. 淺間對白鳥說:「有些事是水上教授所知道的。妳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我有事想找教授確認清楚,妳應該也查覺到了吧?」

31. 水上對淺間說:「神樂應該是來這邊尋找另一個自己吧」--->
         「神樂應該是來和另一個自己見面的吧」

32. (同上)「根據催眠的推測,每次進入畫室的都是隆」--->
      「根據我的催眠暗示,只要進入畫室,人格就會自動切換為隆」

33. 神樂在電話中問白鳥:「妳究竟幫誰?」--->
            「妳究竟是什麼人?」

34. 白鳥聽神樂陷入沉默,問他:「在嗎?」--->
               「怎麼了?」

35. 戶倉問神樂父的朋友:「你是神樂啟吾的同事嗎?」--->
            「你是神樂啟吾的朋友對吧?」

36. 戶倉:「關於十三年前的事想請教你一下」友答:「原來如此」戶倉:「他很有名」友人:「已經過十三年了啊」--->
    「想請教你關於十三年前的事」「是關於那件事呀。」「當時似乎引起不小的騷動呢。」「已經快十三年了啊……」

37. 神樂父拿起膺品說:「他們用電腦做出我的作品?」--->
           「這就是電腦仿造出的,我的作品嗎?」

38. 神樂父的友人:「本來是很乖巧的小孩,之後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本來是很乖巧的小孩,之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39. 神樂對隆說:「人是你殺的嗎?DNA分析結果證實你是犯人!」--->
        「是你殺的對吧?你是犯人的DNA分析結果已經出爐了!」

40. 隆對神樂說:「結果……你常常都只顧結果,真可憐」--->
        「你總是這樣,把結果當成一切。真是個可悲的人」

41. 神樂:「那是誰的手?」隆:「是爸爸的手」--->
     「你畫的是某人的手不是嗎?」「是爸爸的手喔。」

42. 隆:「想法必需是透過手來傳遞,用這雙手,把泥土捏出形狀」--->
    「想法必然是透過手來傳達。而那雙手,能把泥土捏塑成形」

43. 淺間的上司:「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身為組織的一份子,你只要忠實執行任務就好」

44. 神樂對白鳥說:「可惜的是我救不回來」--->
         「雖然不甘心……但我無法復元檔案」

45. 神樂說:「那系統是我的嘔心瀝血之作」--->
      「那女孩是我傾注一切的『系統』」

46. 水上對淺間說:「是隆才會這樣感情用事的,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精神分裂」--->
         「順著感情行事,這接近隆的行事作風。說不定他的精神已經開始失衡了」

47. 水上:「多重人格是一種病,會慢慢不知道自己是誰」--->
     「所謂多重人格,指的是自我意識產生動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48. 淺間對警員們說:「全員待機命令啊?」後方警員:「喂!為什麼那傢伙可以進去?」(字幕沒把後句翻出來)

49. 淺間的上司對志賀說:「成立DNA系統,真正的白金數據不可或缺」--->
            「要確立DNA系統,需要真正的白金數據」

50. 淺間的上司:「但為什麼連她都被取走一根肋骨?這到底是為什麼?」志賀:「這不是重點,只要隨便找個人頂罪就可以了」--->
       「(前句同)這到底是在做什麼?」「這不重要,只要隨便找個無名屍頂罪,就能收拾殘局了。」

51. 神樂在電話中對淺間說:「原來如此,你想突破警方的重圍來抓我嗎?」--->
             「原來如此,你是想獨自把我抓去邀功吧?」

52. 淺間:「就算你是犯人,現在也還不是逮捕你的時候,見面後再說吧」--->
     「就算你真的是犯人,逮捕你也是其次的事。我想跟你見面談談」

53. 淺間:「我知道十五年前的你是……隆」--->
     「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十五歲時的隆的事」

54. 神樂對淺間說:「要是你想逮捕我的話,我會馬上離開」--->
         「要是你採取什麼可疑的行動,我會馬上離開」

55. 隆對淺間說:「你覺得是誰的記憶?她原本並沒有胎記的啊」--->
        「你覺得是那一個?原本並沒有胎記的啊。」

56. 淺間對神樂說:「神樂,你能幫我嗎?」--->
         「神樂,要不要跟我聯手?」

57. 神樂在電話中對淺間說:「我快想起了,不知道是隆還是神樂的記憶,我常和早樹來海邊」--->
「我好像快想起來了。雖然就連這是隆還是神樂的記憶都不敢確定,但我以前常和早樹來到像這樣的海邊。」

58. 淺間:「不好意思,沒有時間再閒聊」--->
     「不好意思,沒什麼時間了」

59. 淺間:「應該是早樹想避開監視器和隆見面」--->
     「那應該是早樹一心想跟隆見面而裝上去的」

60. 神樂:「如果畫中的人是早樹,有件事我想確認一下」--->
     「聽到畫中的少女就是早樹,有件事我很在意」

61. 神樂:「如果這幅畫是早樹被殺前才畫」--->
     「如果直到早樹被殺的前一刻,隆都在畫這幅畫的話」

62. 神樂:「當初我們本想設計出一個完美的系統,但過於完美只會讓人們感到不便」--->
     「當初我們本想設計出一個完美的系統,但過於完美,就會有人為此感到頭痛。」

63. 志賀對淺間說:「讓我們來談談吧」--->
         「談話開始吧」

64. 志賀:「如果DNA法案通過,水上教授將會被授予高位」淺間:「所以你就指使蓼科兄妹設計DNA系統?」--->

    (前句同)「但指使蓼科兄妹在DNA系統上動手腳的人,是你吧?」

65. 志賀:「為了白金數據,我們會竭盡全力去維護」--->
     「為了保護白金數據,我們會拚盡全力」

66. 水上對神樂說:「身為醫生,我看過許多被父母折磨的孩子。有虐待孩子的父母,殺死孩子的父母,擅自為孩子決定未來的父母,也有不顧孩子自我了斷的父母。但這未必都是父母的錯,最後我得到這個結論。有些孩子一生下來就是瑕疵品。瑕疵品。沒錯,垃圾沒有存在的價值,不管走到那都是垃圾」(「殺死孩子的父母」這句不太確定,忘了原句)

67. 水上:「早樹她……知道了真相,所以我殺了她」--->
     「早樹她……接近了真相,所以我才殺了她」

68. 水上:「要是和你的遺傳基因結合,會產生出多少優秀的人類呢」--->
     「要是和你的遺傳基因結合,會創造出多麼優秀的人類呢」

69. 水上:「最後你可以再叫我一次媽媽嗎?」--->
     「在最後,只有一次也好,你可不可以叫我一聲媽媽?」

70. 隆:「是妳救了已經壞掉的我們」--->
    「是妳救了瀕臨崩潰邊緣的我們」

71. 淺間對隆說:「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像這樣直接面對面,這是第二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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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樣的紙條】

被神樂逃脫後,淺間前往新世紀大學醫院五樓,尋找與案件有關的蛛絲馬跡。隔天(不知道為什麼非隔一天不可,大概淺間很忙吧)他再度造訪醫院,這回的目的地是蓼科早樹的專屬醫生,同時也是DNA搜查部顧問──水上江里子教授的研究室。

我覺得這部份拍得不好。淺間在精神領域毫無涉獵,怎麼能立刻聯想到雙重人格,直接問水上教授:「神樂那傢伙,是雙重人格吧?」

比較好的做法是將「神樂與隆(另一人格)對話」的紙條放在桌上,問水上教授這意味著什麼,由水上教授自己說明。

即使如此,這些紙條還是充滿疑點。

先前,神樂看到DNA分析結果後似乎想起什麼,走到桌邊寫紙條。但才寫到一半,白鳥就走進研究室,他也立刻將螢幕關閉,取出晶片離開了。若說淺間手上的紙條是這場戲的後續,之後就開始亡命天涯的神樂,究竟是何時踏進新世紀大學醫院,透過紙條跟隆對話的?

其中一種解釋,是淺間早晚會注意到,若神樂是真兇,應該不會特地拿自己的DNA去分析。水上預先想到這點,便故意在畫室留下紙條,引導淺間轉而懷疑隆,好讓共享同一身體的神樂也擺脫不了嫌疑。

只是,水上為隆辯護時,說他溫柔得連一隻螞蟻都不願踩死也好,說他只對畫畫感興趣,從不與外界接觸,沒有殺人的動機也好,就是不該強調「他不可能殺人,尤其是蓼科兄妹」。

認識蓼科兄妹的是神樂,不是隆。水上這麼說,表示她知道隆和蓼科兄妹的關係匪淺。觀眾便能進一步推論,她也知道隆和早樹的戀人關係,早早聯想到她就是真兇。

而若紙條真是水上放的,淺間之後也該懷疑到這點才是(理由同上,即神樂沒有機會放紙條)。

此外,淺間發問的內容,也未免太少了。照理說,若懷疑是隆殺了蓼科兄妹,首要了解的就是殺人動機。淺間卻完全沒問水上,神樂與早樹平時相處的情形、隆與早樹之間是否有交集、神樂和早樹平時的交際圈,兩人的個性等等。

小說在這方面描寫得很仔細。包括早樹從小就為胎記自卑,討厭照相,不愛和人接觸,成天躲在房內,並演變成自閉症;包括警方把她視為寶貴的「資產」,要求她和哥哥待在醫院,不能輕易離開,也不准外人隨便接近。

因此,她才會為了和隆見面,在監視器上動手腳;在她身上採集到的DNA,也才會被認為是犯人所留下。

電影中沒有加入這些背景設定,早樹和隆似乎隨時都能見面,水上教授對此知情也支持,早樹特地在監視器上動手腳,就令人費解了。

電影片長有限,無法像小說一樣面面俱到,這我明白。但有些背景資料用幾句台詞、幾個畫面就能交代,別說刪掉那一大段動作戲了,就是把一些冗贅的鏡頭縮短,都能爭取到這類說明時間。

因此我不認為交代不清,純粹是「電影」這個媒體本身的問題。

老話一句,我認為最大的問題還是導演。

 

【雙重人格】

神樂踏上DNA研究之路,是為了找出雙重人格的答案。水上教授的解釋,正好呼應前面神樂所說:「每週進行一次個人的研究,研究遺傳基因與心靈的關係」。

有人說,既然神樂知道自己有雙重人格,就不該斷言「DNA可以決定一個人的一切」。但我想,他是把「雙重人格的產生」也一併歸為DNA的影響了。

小說中的神樂,是真的饒富興味地研究隆和隆的畫,想闡明雙重人格的奧秘,並不認為自己是在接受雙重人格的治療,而是正在進行一項劃時代的研究;電影中的神樂所謂的「研究時間」,就比較像是純粹給隆自由活動的機會了。

其實我很希望電影多描寫一些神樂和隆對彼此的感覺和互動。可惜勉強可以看到的,只有隆因為厭惡神樂迷信科學的作法,故意改變慣用手;而神樂這邊,大概只有眼鏡了。明明沒有近視,卻硬掛在臉上的那付「眼鏡」,好似在宣告自己與隆的不同,強調自己擁護科學的「學者」身份。

因此,最後神樂在車內取下眼鏡,或許正代表,他對隆的對立意識已經消失,沒有再區分彼此的必要了。

 

※   ※   ※   ※

在「自稱」上,電影也比小說多了一些堅持,可以從中感覺到兩個人格的不同。

隆從頭到尾都用「僕」自稱,神樂則基本上使用「私」,只有兩次說「我不能在這裡被抓」時用了「俺」,以及最後寫給隆的信中用了一次「僕」。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神樂在性情上,亦或心路歷程上的轉變。

以下大略說明一下這幾種自稱在日文中的區別。

「私」是比較客氣禮貌的用法,女性必用。男性用常體說話時,若還用「私」自稱,聽起來可能會給人一種自以為高貴的違和感。

「俺」只限男性使用,顯得較粗魯,跟朋友或下屬等不需拘禮的對象講話時,可以用常體結合「俺」。若說話者是不拘小節的人時(比如淺間),就算用敬語對上司說話,也還是會用「俺」自稱。

「僕」也是男性自稱的方式,與敬體合用時顯得比較禮貌。也可以用在常體,聽起來會比用「俺」來得有禮,因此對女性說話時用「僕」較好。



【白鳥里沙】

神樂之所以能順利脫逃,主要多虧白鳥在暗中相助。

小說中,白鳥一開始就在電話裡自曝身份,要神樂盡快關機,改用她指定的手機,以免被警方追蹤到所在位置。神樂對她的信任,是慢慢建立起來的。

但電影中,神樂直到脫離警方追捕,才知道協助自己的人是白鳥(而且沒有馬上關機),在不知是否有詐的情況下,毫不懷疑地照簡訊指示前往廢棄大樓;而白鳥講電話時先變聲,除了給人感覺「這人個性還真差,這種時候都要先捉弄人」,似乎也不見其必要性。

有些人批評:「白鳥是美國派來的間諜,她被殺之後美國政府卻沒有任何動作,與蓼科兄妹通信的美國數學家也沒有下文。」

這部分倒不能怪編劇,畢竟小說本來就是這樣寫。

杏在詮釋白鳥一角時,用的是和小說全然不同的形象。剛出場時莫測高深,冰冷美豔,氣質上比較內斂。到了和神樂把話攤開來說的時候,大概是無需再隱藏自我,眼神流轉間,便經常流露出一股帶有侵略性的狂傲。有時看她對神樂說話時的態度,會忍不住想:「她先前是不是已經忍神樂很久了,所以見他落難就趁機落水下石?」

這個看起來渾身帶刺,又酷又神秘的美國情報員,看起來還有許多故事可講,許多秘密可挖,卻只在一瞬間,就被輕易殺死了。

關於她被殺的理由,小說中有清楚的解釋。因為她拿出NF13的基因樣本,打算私下作分析調查。新型DNA系統固然可以隱藏真正的白金數據,傳統的DNA系統卻沒被動過這種手腳。只要把樣本拿去和幾個可能的人選(當時出現在醫院內的人物等)作基因比對,就能找出真兇。

但電影不但沒提到這點,連殺死白鳥的真兇是誰,都沒有講明。小說中,白鳥毫無疑問是被水上滅口的,但電影中的水上和白鳥基本上沒有交集,也不可能知道她拿出NF13的DNA樣本。反倒是白鳥被殺前,與志賀所長在走廊上擦身而過,志賀回頭望著她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夾雜著幾分驚訝與警戒,反應相當耐人尋味。

後來淺間的上司問志賀:「為什麼連白鳥都被取走一根肋骨呢?這到底是在模仿什麼?」

志賀立刻斬釘截鐵地說:

「這不重要!只要隨便找具無名屍頂罪,就能收拾殘局。重點是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白金數據的存在!」

聽了這番別有深意的話,不禁要懷疑,白鳥的死,根本就是整個警察上層體系,甚至是政府幹出的勾當。或許連蓼科兄妹的命案,都不只是水上教授一個人瘋狂的罪行,背後還有更複雜龐大的黑手在操作。

想到這裡不禁背脊一寒,同時也感到諷刺。神樂把早樹視為實現理想的工具,自己卻也被水上教授操弄在股掌之間;水上教授自以為掌控著一切,實際上很可能也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每個人都把白金數據視為寶貝,他們眼中的白金數據卻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對神樂來說,那是讓國家更安定理想的媒介;對水上來說,那是藉「篩選人類」創造理想國的第一步;對志賀和官僚們來說,則是滿足私欲的手段。每個人都以為未來正朝自己所期望的方式展開,事實上只是吃與被吃的殘酷鏈結。

從這個角度來看,電影比小說更黑暗、更無奈,有一種宿命式的悲愴味道。



順道一提,飾演志賀所長的生瀨勝久之前以喜劇角色居多,舉手投足有股「舞台味」,比較誇大、用力,有時和詮釋神樂時的二宮,在某程度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一種好似經過精密計算後的呈現。但是生瀨桑略帶陰柔(?)的詮釋,常讓我忍不住失笑。

明明在電影試寫會上,生瀨桑強調這次演的是正經嚴肅的角色,沒有搞笑的。也許他是刻意賦予志賀這種有點滑稽,或說丑角化的形象吧。


【神樂啟吾之死】

神樂產生雙重人格的關鍵,在於目睹父親自殺。台版字幕沒把雜誌中「膺品集團上陸,對美術界造成巨大衝擊」、「孤高的藝術家」等字眼翻出來,因此台灣觀眾更難想像神樂啟吾的心境與處境。他在小說中遇到的是更加難堪的場面,因此會想不開走上絕路,可說在意料之中。電影沒有講述得很明白,只能靠自己腦補。

一個對自己的才華深具信心,認為自己的作品獨一無二的天才陶藝家,發現新型電腦竟然可以仿造出連鑑定家和收藏家都辨別不出真假的偽作。別說這會對作品銷路帶來多大影響了,他內心所受到的衝擊,想必也是無法估計的。

──就算沒有我這個人,只要有電腦,就能隨時做出我的作品來。

神樂啟吾當時或許是這麼想的吧。

在這種絕望的時刻,他最需要的就是認同。需要有人告訴他:你的作品才是我想要的,是別人仿造不來的。你是有價值的!

然而,看著他的作品成長的兒子,卻說:「搞不好這是爸爸至今的作品中,我最喜歡的。」

那一瞬間,神樂啟吾這個人存在世上的理由,或許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不禁要怪編劇殘忍,給神樂背了這麼一個沉重的十字架。特別是,承受這一切的是純真的隆,不是冷酷的神樂。神樂反倒像是隆為了不讓自我崩潰,而產生出來的「保護人格」。因此他否定一切非科學的存在,只信奉結果。諷刺的是,卻是結果出賣了他。

 

※   ※   ※   ※



我非常喜歡夢中那段兩個人格對話的場景。

「隆,是你殺的對吧?顯示犯人是你的DNA分析結果已經出爐了!」
「你總是這樣,永遠以結果來判定一切,真是個可悲的人……所以你才看不懂我的畫。」
「你畫的是誰的手對吧?」
「是爸爸的手喔。」
「老爸的?……畫那種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啊!」
「想法必然是透過手來傳遞。而那雙手,能把泥土捏塑成形。」

最後一句話,是從小說中直接截取出來的。在那一段奇遇中,神樂領悟到:電腦最終只能複製父親的作品,不能複製作品中的創意和巧思。能夠數據化的只是結果,開頭那個「創造」的過程,卻是充滿變數、不可預知的。

電影刪除了這段插曲,神樂最後的領悟便難免有為說理而說理的牽強感。難得電影特地將被水上教授殺害的人,通通改為反對DNA法案的領導人物,照理說能將小說這段故事結合得更好,簡直太浪費了。

不過,換個角度想電影的設定,脫離水上教授的催眠控制後,本就是主人格的隆,理所當然會逐漸取回身體的主導權。因此神樂腦中開始閃現隆的記憶,不時轉換為隆,被隆的感情所影響,也就不奇怪了。兩個人格在夢境中的對話,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種影響的展現。

從這個角度來看,與其說神樂最後的領悟來自他逃亡的經歷,不如說是這段經歷中,與隆的反覆交流所帶給他的感悟。





不可不提的是二宮在這場戲中的演技。無論看多少次,都能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比起被淺間等大批警察追逐,這時的神樂,眼神狂亂,焦躁徬徨,更有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狼狽感。另一頭的隆眼神清冷澄澈,彷彿先知般看透了一切,顯得神秘而又淡然。這一幕,張力更勝任何一場二宮與豐川悅司或鈴木保奈美的對手戲,卻是他分兩次拍攝的獨角戲。

想到這點,心情就有點複雜。畢竟二宮說他的演技,是與其他演員一來一往對戲的時候,透過互動所激發出來,或說,一起「創造」出來的。但無論如何,光憑這場戲,就能讓人充份見識到他出色的表現力。

 

 

【聯手】

導演拍到後來,總是說:「這是部神樂與淺間的愛情故事。」

就算真是愛情故事好了,那種天雷勾動地火的化學反應,也沒有充分呈現在觀眾面前。

在我看來,這個故事的主題之一,是勸人不要一味追求科技,才能避免弊病產生。小說中的淺間就是查覺DNA系統不可靠,上級似乎在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決定回頭用傳統方法蒐證,才判斷神樂不是真兇,提議合作的。

電影沒有呈現出淺間這種土法煉鋼的精神,查案過程幾乎都人間蒸發了。若能透過查案來側寫神樂這個人,逐步加深淺間對神樂的同情與認識,那麼淺間在神樂製造假車禍出事時,會情不自禁跪倒在地,便不致顯得突兀了。

豐川悅司這場讓二宮也不禁心動的即興表演,在缺乏良好鋪陳的情況下,只會讓人懷疑:「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   ※   ※   ※

 



豐川悅司所詮釋的淺間,是一個內斂正直,外冷內熱的人。因此大多時候臉上都沒有太多表情,很容易被誤以為是「撲克臉」,有些人因此批評他的演技。

但只要稍加留意,就可以從他的眼神和肢體語言,感覺到每一場戲裡,淺間內心的細微變化。像是志賀所長揭露監視系統的存在後,要淺間立刻前往逮捕神樂,他默默領命而去,臨走前的表情卻隱含憤怒;又比如從神樂手中接過槍時,他臉上滿是痛惜,慢慢走進房間時,也有一種舉步維艱的感覺,好似不願面對神樂當真成了殺人犯的現實。

而淺間在追捕神樂的時候,那份充滿餘裕的悠然,就像一頭豹子,帶著野性的優雅,優雅卻危險。緩慢地,一步步走向牠的獵物,看準時機再一撲而上。難怪二宮說他是真的逃得很害怕,覺得一旦被追上就完了(笑)。

若能有更多鋪陳,淺間和神樂的對手戲,該是很好看的。

 




【胎記】

體育場那一段從神樂轉變為隆(看到照片後)再轉變回神樂(回過神拭去眼淚)的戲,我一直不懂為什麼淺間臉上完全沒有驚訝的表情。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隆,當時又正在和神樂說話,換作任何人都會被這突然的情況嚇到,他卻依然一臉鎮靜地等他們人格轉換來轉換去,最後才說:「神樂,要不要和我聯手?」

難不成從導演的角度來看,這時淺間對神樂的「愛情」,已經進展到能一眼認出誰是誰了嗎?(水上教授都還要姑且問一句的)

雙重人格轉換不明顯,其實是導演開拍前就找二宮商量,取得共識,刻意這樣表現的。他們不想讓神樂和龍變成像「天使與惡魔」般的強烈對比,而是同時並存。有時是三比七,有時是七比三。不管那個人格出現,都隱隱帶有另一個人格的影子。

有人對此很驚豔,覺得前所未見,很新穎有趣;既考驗演員的演技,也考驗觀眾的眼力。反過來說,比較能接受傳統表現模式的觀眾,就會消化不良了。

因此我認為,只要更動一下淺間的反應,就能保留現有的詮釋,又能讓觀眾一眼看出是那一個人格在說話。於情於理,淺間沒反應都是個敗筆。

※   ※   ※   ※

 

雖然在雙重人格的部分,我頗能贊同導演的想法,但有時我真的搞不清楚,導演究竟是高估觀眾的智商,還是低估了。

說高估嘛,卻又在每個場景轉換的時候,特地打上日英兩種字幕來說明,好似生怕觀眾看不出來;說低估嘛,卻又把許多解謎的部分略去不提,或者只用畫面呈現,沒有說明性的獨白或對話,要觀眾自己去猜測、想像。

明明是商業娛樂片,有時看起來卻像難懂的藝術片。也難怪它無論在日本還是台灣,都評價兩極,喜歡的很喜歡,討厭的很討厭。

就拿神樂看了淺間拿出的照片後,轉變為隆,陷入隆的回憶那場戲來說吧。因為淺間先前對神樂說:神樂出現雙重人格的症狀後不久,就到新世紀大學醫院接受治療,同一時間,早樹也被帶到新世紀大學,從而與隆相遇。因此,觀眾看到回憶鏡頭中,隆對早樹說:「我爸爸去世了」,就會直覺認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問題是十五歲的隆\神樂是另一個少年演員演的,觀眾接著便會開始感到困惑:「這是怎麼回事?既然如此,找另一個演員來演少年時期有意義嗎?」

起初我也是這樣想,直到看了某個網友的心得:

隆說早樹一直不斷寫著質數,同一場景則是已經15歲以上的隆(因為已經是二宮演了)在雨中說出爸爸過世的事實。因為爸爸早就已經過世,照理說沒有特別哭著說的必要,所以大概是要表示他正視父親的死亡?類比之下,或許可以把早樹不斷寫質數的行動視為某種祈求(疤消失)的儀式?因為在那雨中兩人已經共同面對事實,所以之後也停止了寫質數這行為?……最後的圖片上沒有疤是為了暗示『真實』被隱藏起來?」

註:出自ニノ週記

 

這段話讓我茅塞頓開。但是,說到頭這終究只是一種解釋,事實如何還是一團謎。搞不好導演只是覺得這樣拍很唯美,沒想太多,也沒注意到bug就拍下去了,就像神樂受傷的腳到後來突然沒事了一樣。若是如此,我們這些「認真填坑」的觀眾豈不是很蠢?

 

※   ※   ※   ※


隆看到照片後,冷不防問淺間:「你覺得是那一個?之前根本沒有什麼胎記啊。(どっちだと思う?痣なんてなかったよ)」,這句話在日本也引起不少網友討論,不懂「那一個」究竟是指什麼。

據說這是二宮即興說出的台詞,連導演聽到時都嚇了一跳,但事後想想覺得很好,就採用了。

日文這種語言特殊的地方,在於其「曖昧性」。由於主語、動詞等經常可以省略,靠的是聽者的「心領神會」,因此想像空間也大。正如這句話,可以解讀為:「你覺得是有胎記還是沒胎記?」「你覺得是照片中有胎記的早樹,還是畫中沒胎記的早樹?」……等等。

台版字幕直接套上譯者的解讀,翻成:「你覺得是誰的記憶?早樹本來沒有胎記的啊。」等於是剝奪了觀眾想像的權利,還有可能誤導觀眾,遠不如直譯出原句來得妥當。

在我看來,比較符合劇情的解讀應該是:「你覺得是照片中有胎記的早樹,還是畫中沒胎記的早樹?」

事實上,之後確實是畫中沒胎記的早樹藏著Mogul,隆這句話可說是強烈的暗示。

為什麼不明講?我猜是因為隆已經推想到,殺死早樹的兇手就是水上,因此對淺間(或者神樂)出了一道謎,把一切交給命運。若他們猜得出答案,就讓他們揭發水上教授,若他們猜不出,就這麼算了。如此一來也不必正視現實,可以繼續逃避下去了。

一直以來,隆不都在逃避嗎?就連神樂開始逃亡後,隆始終不出現,或許都是出於逃避。

就算真是如此,也沒有理由責備他。換作任何人,應該都無法承受吧。世上唯一能交心的人,是被視同母親的恩人所殺。有幾個人能面對這種殘酷的事實?

到了最後的最後,看完神樂的信,隆也只是回過頭,如往常般繼續作畫。看到那樣的反應,我有一種心酸的感覺。經過這次事件,隆會不會再也不願與任何人接觸,只想活在畫中的世界,因為那世界沒有背叛,也沒有悲傷。早樹會一直活在他的畫布上,對他微笑?

 

 ※   ※   ※   ※

 

有人認為,隆說「本來沒有胎記的啊」,是因為在隆眼中,早樹臉上沒有胎記。小說的設定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這麼想似乎也無可厚非。

但我認為對隆來說,外表的美醜根本不重要。早樹就是早樹,不管有沒有胎記都一樣。因此他畫早樹時,沒有特意避開胎記,只有為了做記號才將胎記塗去;最後一幕中,兩人緊靠著彼此時,隆也毫不避諱地撥開早樹的頭髮,露出整片胎記來。

照理說,早樹對胎記極度自卑、在意,平時都以頭髮遮住臉,換作別人這麼做,一定無法接受。但當隆撥開她的頭髮時,她臉上一點退縮或抗拒的表情都沒有。

可見,他們對彼此而言,確實是「唯一」的存在。唯一能夠傾訴內心不願碰觸的傷口,唯一能夠展現不願給人看見的缺陷。

那一幕,他們就像兩隻小動物,互相依偎、取暖。那畫面是那麼美,以致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要流淚。

可以說他們是戀人,也可以說他們是彼此唯一的精神依靠。

電影沒有演出這份信賴感是如何建立起來的,但這樣的關係,比小說更加深刻,動人。

他們的命運,也就更加令人心酸。

 


 ※   ※   ※   ※

 

小說中,無論蓼科兄妹的命案,還是神樂的殺人嫌疑,通通是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人知情。

所有奉命追捕神樂的基層警員,都被排除在調查之外,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無所知。因此,包括淺間在內,許多基層警員都在暗中不滿,尤其是對「DNA特殊解析所」這個剛加入搜查沒幾年,卻趾高氣昂的「異類份子」。

淺間正是利用警方的內部矛盾,才能順利潛入白鳥的命案現場,拿到她與神樂通話的手機。

電影一概不提這類衝突,本來相當合理,甚至有幾分讓人熱血沸騰的情節,就顯得漏洞百出了。

若不是警方管理鬆散,淺間怎麼能隨便進入「全員待機命令」的命案現場,卻沒人過來阻止(每次看其中一人抬起手又無力地放下,都覺得好歡樂XD);若不是警方毫無組織,之後淺間怎麼能輕易潛入特殊解析所,脅迫研究員替他分析Mogul。

太過順利的進展,也就缺乏應有的懸疑張力,讓人難以入戲。






【母性】

電影中的水上教授與原作相反,是名女性。無論性格還是殺人動機,都與小說不同。

水上教授這個角色,也就更加複雜,更加耐人尋味。

電影將水上教授改為女性,是想加入原作沒有的主題──母性。她對神樂和隆,不只是站在醫生的立場,也帶有一份母愛。可以說她瘋狂的計劃,正是從這份母愛而來。

她之所以想創造一個「只有優秀人類」的國度,就是不想再看到遭受父母虐待、殺害、拋棄的孩子。她相信只要人類的基因夠優良,就不會再有這種慘事發生。

或許可以說,她殺了一手帶大的早樹,又打算連隆一起殺了,是抱著「犧牲小我」的想法,認為要成就「大業」,就得捨棄個人幸福。

也可以說,她認為只要保存基因,早樹和隆在另一種意義上就仍然活著,並沒有真正死亡(消失)。

或尤有甚者,她展示給隆看的胎兒影像,並不是電腦的模擬畫面,而是實際存在的。

只不知為什麼在她的定義裡,患有雙重人格的隆和自閉症的早樹,都不屬於「缺陷品」。若她是因為這樣才要殺死他們,用他們的基因萃取、創造出一個「更加完美的存在」,應該會合理許多。

所以隆只能開槍。

如果死的只有他一個,我想他應該會義無反顧地去死。就算水上教授是殺死早樹的兇手,就算水上教授背叛了他們的信任,他也只會傷心,不會怨恨。

打從水上教授掏出槍來,他臉上就沒有半點恐懼的表情,只有已經心灰意冷的絕望。

就是那個神情,讓我突然好喜歡隆,也好同情他。

但是事實就是,即使隆死了,一切也不會結束。水上教授的瘋狂計劃會繼續下去,犧牲者也會繼續出現。放任不管的話,不知有多少人會因此受害。

所以隆只能開槍。

一句無心的話害死父親,又不得已親手殺死「母親」。編劇你也真夠狠,所有灑狗血的情節全塞給隆了。

 

※   ※   ※   ※




水上教授本身也很矛盾。

她去找淺間,告訴他神樂的人格或許已經失衡,大肆渲染這件事的後果,在小說中,是為了透過淺間找到神樂,好殺了他滅口。但電影把這場戲安插在中間,意義就變調了,讓人忍不住要質疑她這麼做的動機何在。

有人猜她是擔心不趕快找回神樂,繼續施加催眠,隆會取回身體的主導權,或者造成神樂精神失常。也就是說,是基於保護他的立場。

但水上教授這時都打算殺死神樂了,還管他的精神會不會失常?

我倒覺得,她的用意和小說一樣,也是希望淺間盡快抓到神樂,以免夜長夢多。至於她要用什麼手段把罪過推給神樂,把他偽裝成畏罪自殺,就不知道了。畢竟電影中加了個監視系統,神樂跑到她的研究室,很快就會被警方發現。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匆忙,可能是算準志賀終究會替她收拾爛攤子吧。

她一開始就對淺間自稱是「神樂與隆的母親」,但就種種跡象來看,她對神樂比較像是「志同道合的同伴」,隆才是她心目中的孩子。當神樂進入她的研究室時,她雖然問:「現在是那一個你?是神樂君?還是隆?」卻沒有等到神樂的答案,便自顧自地進入正題了。

想來是她立刻就從神情和氣質,分辨出進入研究室的是神樂,不是隆了吧。

就演員這部分來說,在日本被批得最慘的是鈴木保奈美。認為她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狂氣、氣場不夠、演技不足以撐起角色。甚至連她的聲音太柔細,都是網友批判的目標。

但我真的很喜歡她這一段的演出。

起初只是用淡淡的口氣在陳述理想,聽到隆質問:「為什麼要殺死早樹?我們是那麼信任妳。」她臉上第一次露出哀傷的表情,用一種似有些許無奈的語氣說:「DNA就是一個人的一切,所有的感情和思想,都是能夠被數據化的。」

緊接著,大概是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她很快回復了正常的語調,浮現一絲笑意對隆說:「我相信換作是神樂,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明明先前神樂已經對水上教授所說的一切斷然否定,她這麼說,不是很奇怪嗎?

但隆聽了她的話,瞬間表情變得很微妙,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好像弟弟聽到媽媽說:「你哥哥比你能幹多了」,忍不住陷入自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比較沒用?」 

挑起隆內心的這一點小小嫉妒,或說自卑心,以重新取得無庸置疑的優勢地位,或許就是水上教授這句話的真正用意。

之後拿槍對準隆時說:「在最後,只有一次也好,你能不能喊我一聲媽媽?」

槍被奪走後,忽而溫柔地說:「還給我……」,忽而強硬地叫:「把那把槍──還給我!」

這時的水上教授,我覺得已經不是站在主治醫生,或者瘋狂(用本人的話來說是「背負全人類使命」)科學家的立場,而是一個在精神上獨裁、溺愛,又充滿獨佔欲的母親。

或許她本來也是有點受傷的。以為只能依靠自己,沒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兒子」,竟然可以脫離自己的控制,不斷逃亡。但是見「兒子」還是對自己千依百順,要他往東,他便不敢往西;要他死,他便不敢求生,連那把能一槍解決他性命的槍,他也依言乖乖交過來了。

那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母親終於確認她的兒子需要她、不能沒有她,充滿了欣慰與滿足。

緊接而來的擁抱,就像在說:「對……就是這樣。這才是我的乖孩子。」

那時在她眼中,隆手上究竟是不是握著槍,根本一點差別也沒有。她很肯定,隆絕不會對她開槍。就像全天下的母親都相信兒子絕不會對自己開槍一樣。

但是她忘了隆體內還有神樂存在。

先前奪槍,就是神樂的意志使然。否則奪了槍之後,隆臉上的表情不會那麼迷惘,搞不清楚槍為什麼會在自己手上,自己又幹嘛要奮力奪槍。

隆終究還是開了槍。他說:「我們非阻止妳不可。」

他口中的「我們」,究竟是指「我和早樹」,還是「我和神樂」,也很耐人尋味。

無論如何,水上教授中槍後那不敢置信,又萬分悲痛的眼神,那隨之奪眶而出的淚水,以及那一句:「為什麼?隆……」,在在顯示她對隆是真的付出了感情。說來可笑,她自己打算殺死隆,卻完全沒料到隆會殺死她;她背叛了隆的信任,卻沒想到隆也會背叛她。

結果東野小說的核心,還是在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即便原作是從完全不同的方向來詮釋水上與隆,沒看過小說的觀眾們,仍異口同聲地如此感嘆。可見編劇至少在這一點上,抓到了東野圭吾的「精髓」。

也因為有這一連串複雜的心理狀態,水上的死明明是在那樣一種滑稽的情況下,我卻越想越感到悲傷,越看越覺得難過。


 

※   ※   ※   ※


後來我跟朋友說起水上是真兇的部分,總忍不住調侃導演:「先前隆和早樹在海邊的畫面並沒有拍到水上,直到真相大白,才將鏡頭延伸到後方的海灘,讓觀眾看見水上坐著對兩人揮手。導演這樣故作懸疑,難道真以為觀眾直到此刻才看得出水上是兇手?」

不過每次看,我都覺得這幕很有意思。水上教授臉上的笑容,並不像一個慈愛的母親,反而像威嚴的父親。這跟她開頭呈現在人前的柔弱、溫和氣質完全不同。因此我想,骨子裡她該是個頗為堅持己見的人,有著強硬的信念。一旦認定了什麼,就不容他人置喙。

鈴木保奈美將這個複雜的水上演得很有層次,給人很多想像空間。因此除了一點小瑕疵之外,我很喜歡她在這部片中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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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雖說電影與小說是完全不同的媒介,經過改編之後,電影已經可以被視為一個全新的作品。但因這部片在很多推理解謎的部分交代不清,不是要靠觀眾自己腦補,就是要靠小說來補充沒解釋清楚的細節,因此下面的心得\抓錯\分析文,除了含有大量電影劇情,也會提到部分小說內容,請各位自行斟酌是否要繼續看下去。

又,因為這部片的中譯和英譯一塌糊塗,就算不懂日文,也能看出翻得有多生硬,別說語氣上的失真,就連語意都錯誤百出。若是一般電影也就算了,偏偏這是部需要觀眾仔細推敲每個細節的懸疑推理作品,因此我在文中盡可能提出自己注意到、記得的部分,把不盡滿意的地方列舉出來,以供參考。

因為是憑印象寫的,難免有錯誤或疏漏,還請不吝指正、補充,感恩~

P.S. 圖片取自開眼電影網日本官網、電視專題介紹、場刊雜誌。



========分隔線===========

電影開始在一場滂沱大雨中。

畫面偏藍的色調,給人一種冷冽而超現實的印象,帶出這部片的時空背景──「不久的未來」──2016~2017年。

一個似遠而近的時間。

正在棄屍現場蒐證的淺間刑警,接到上司的電話,要他盡速回到警察廳。

這一段淺間刑警幾乎沒說話,但從他為孩童屍塊撐傘的舉動,已能感受到他有一顆仁心。相較於小說中為了抓到不知所蹤的殺人犯,對同事說:「只有等他再犯一次案了」,那種就事論事、頗為現實的態度,電影中富有同情心的淺間,在我眼中可愛多了。

這樣的設定,也為淺間之後追查神樂時,從同情理解到提議合作,給了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回到警察廳的淺間,被領到一間坐滿上級的會議室,聆聽「DNA特殊解析所」利用兒童連續殺人案棄屍現場所採取到的毛髮,所進行的DNA檢驗報告。

鏡頭在系統開發者神樂龍平的說明,與警方前往追捕犯人的場景之間切換。從外表上的特徵到與生俱來的個性,現實中的犯人,與神樂所形容的絲毫不差。甚至連犯人的腳中指比食指突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傳統DNA查案,是用遺留在現場的DNA線索,與嫌疑犯的DNA進行比對。

新型DNA系統卻不需要嫌疑犯。

只要犯案現場留下蛛絲馬跡,犯人便無所遁逃。

我很喜歡這一段的處理手法,乾淨俐落又鬆弛有度,適度營造戲劇張力,又充份顯示新型DNA系統的厲害──或說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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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偏好舞台劇式的演出,喜歡把場景一口氣拍完,再做剪輯,因此神樂那一長串說明,有時像是被硬生生切斷。

但二宮和也的演出依舊沒讓我失望。感覺就是:除了與生俱來的娃娃臉和矮個子,能做的他都做了(笑)。

無論是不可一世的態度,略帶輕蔑的淺笑,看都不看螢幕便滔滔不絕背誦出分析結果的記性,還是冷冽無機質的口吻,都活脫脫是機器般感受不到溫度的社會菁英。讓人直覺「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卻又不禁被他毫不掩飾的自大與傲慢所吸引。

他的聲音表情尤其精彩。那種彷彿經過精密計算的語速與抑揚頓挫,留白與停頓,帶有一種魔力,讓人能迅速進入他所塑造出的角色世界,忘記他是二宮和也,忘記他在其他戲劇或綜藝節目裡的樣子,只知道此刻他就是神樂龍平,一個目中無人的優秀科學家(注意!不是「天才」。雖然預告裡這麼寫,但小說和電影中都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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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破了案,淺間卻絲毫不感到高興,只直覺有那裡不對勁。

神樂破案的關鍵在於:犯人與DNA資料庫裡其中一名女性是三等血親。

但淺間調查那名女性後發現,她從沒被捲入過任何案件或犯過罪,只在三個月前就醫治療。因此,他懷疑神樂等人是趁她就醫時,非法取得她的DNA資料。

面對他的質問,神樂面色不改,反而咄咄逼人地反問:沒有我們的DNA系統,單憑你們警方,抓得到犯人,破得了案嗎?

「再過一年,DNA法案就會正式成立,往後將會邁入以DNA破案的新時代。」他說。



小說中,對於要取得「所有」國民的DNA,是不怎麼樂觀的,認為實行起來相當困難,主要是因為民眾對DNA制度抱著抗拒和懷疑的心理。因此,還有神樂設法說服一名婦人的場景。

電影把這類疑慮全部刪去,放大了政府隨時有機會取得DNA的不安感,以讓人更深刻地感受到無所遁形的恐怖。

這樣的更動不能說不好。但之後觀眾看到Not found(DNA資料庫中找不到吻合對象)的犯人多達十三個,便難免產生吐槽的衝動:「說得那麼厲害,結果還是有漏洞嘛」。

尤有甚者,後來神樂得知DNA系統只是官僚滿足私欲的工具時,表現得義憤填膺,就顯得頗為突兀。畢竟先前完全看不出來他設計DNA系統,有任何為國為民的企圖,而比較像是一種自我實現的途徑。

小說中的神樂也不能說有多宅心仁厚。聽說蓼科兄妹的死訊時,他震驚到昏倒,只是擔心往後DNA系統的維護問題;想找出真兇,也是基於「多年心血付之一炬」的憤慨。

但無論如何,自負的同時也充滿理想,這樣的反差會讓神樂這個人的形象更飽滿,也更有魅力,刪去這部分的描寫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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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很快地跳到三個月後。將神樂構思出的DNA系統付諸現實的天才數學家──蓼科早樹,與她的哥哥蓼科耕作,在新世紀大學醫院八樓的個人研究室裡遭人槍殺。

早樹的肋骨和前一個月所發生的三起殺人案一樣,都被犯人取走了。

那位連續殺人兇手的DNA在資料庫裡並未登錄,因此遲遲無法破案,警方稱這類兇手為「NF」(Not Found)。這是第十三起,便是NF13。

負責調查此案的淺間,在調閱監視器影像時,發現曾出現在八樓的只有神樂一人。那是案發前五小時。

根據神樂所說,他每週都會到新世紀大學醫院進行「個人的研究」,主題是「遺傳基因與心靈的關係」,但那天並不是他進行研究的日子,是被蓼科耕作叫去的。

奇怪的是,耕作見了他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只說是關於NF13的事,其他卻沒多說,要神樂完成個人研究後再去找他。才過不久,他就和妹妹雙雙遇害了。

這段淺間與神樂的對話,一口氣埋下好幾個伏筆。有些不前後對照就看不出所以然,有些則是沒好好發展,以致到最後都曖昧不明。下面我會盡可能一一解釋,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提一下電影到此為止,在劇情上的幾處更動:

一、淺間加入DNA辦案小組,是神樂的主意。據推想,應該是神樂分析過所有第一線基層警員的DNA後,認為淺間守口如瓶、追根究柢、觀察力敏銳等特質,正符合他們的需要,因此提議讓淺間加入。

小說在這點交代得比較不清楚,淺間莫名其妙就被上司指定送DNA樣本到特殊解析所去,莫名其妙就被捲入事件。電影的改編相較之下合理多了。

二、電影中,神樂將國民的DNA數據統稱為「白金數據」,但原作中的白金數據,是指那些「被隱藏的上層官僚,及其親屬的基因資料」。因為極為機密重要,才會被冠上「白金」之名。

電影這樣改,大概是想表示神樂對國民DNA資料的重視,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小說的設定。

三、DNA法案在小說開頭不久就通過了,等於全國人民,包括接連犯下殺人案的NF13,都知道警方可以使用DNA查案;就算自己的DNA資料沒作登錄,也能透過親戚的資料查到自己頭上。

因此,NF13以槍械犯案,照理說可以全身而退,卻還故意留下DNA線索(精液),DNA系統對此竟束手無策,就顯得特別奇怪了。蓼科耕作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要妹妹設計「Mogul」,以取得真正的白金數據。

小說最後解釋,留下明顯的DNA證據,是為了讓過度依賴DNA系統的警方,錯過尋找目擊證人、收集證據等的黃金時間,等DNA分析陷入膠著狀態,再回頭去找,已經太遲了。

過度依賴科技,走上極端,最終只會導致人們失去自立能力,容易遭人利用。

電影的改編讓這樣的警訊蕩然無存。取走肋骨似乎只是兇手的自我滿足(或說一種信念宣告)。看到最後會覺得,導演和編劇只是在故弄玄虛;耕作會特別注意到NF13,而不是之前的12名NF,也就缺乏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且小說中,兇手殺死早樹兄妹是臨時起意,只從遠距離開槍,沒留下任何DNA線索,才使神樂在陰錯陽差下成了替死鬼。但電影中,水上教授也割走早樹的肋骨了。沒留下絲毫DNA線索,就只能以「巧合」、「天意」來解釋,感覺牽強很多。





【半調子的動作戲】

從早樹的指甲裡採取到,被認為是犯人所留下的皮膚片和皮脂。神樂進行分析後,卻顯示犯人就是他自己(但與NF13的資料不符)。

同一時間,淺間與鑑識小組發現監視器被人動了手腳。醫院的八樓和五樓被人安裝了可以遙控的播放器,會在設定的五小時內,在監視器上反覆播放無人的影像。

難怪命案發生時,監視器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到了隔天早上淺間等人進入醫院時,時間卻「回溯」到早上八點了。

由於蓼科兄妹正好在假影像播放的期間被殺,因此唯一可以鎖定的嫌疑犯,就只有在假影像播放前,曾出現在八樓和五樓的神樂。

這段關於監視器的描寫,遙遙呼應看似萬能的DNA系統。

查案時,警方往往依賴監視器畫面來鎖定犯人,但若監視器本身所播放的畫面就不可靠,是受人操縱的,依賴監視器,便會帶來很大的風險。

正如依賴DNA系統查案,表面上可以大幅提高破案率,嚇阻犯罪,實際上卻也容易遭有心人士操弄,拿來製造冤獄或隱瞞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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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一連串讓人詬病的逃亡戲碼。

導演的安排很難不給人「好大喜功」的印象。不但加入小說沒有的監視系統,又犧牲劇情合理性,放大不必要的動作場面。

比如志賀所長說:「如果系統開發者就是犯人,會對DNA法案造成影響,這件事不能公開,得盡快解決才行」。

言猶在耳,就見他派出大批警察,開著警車大鳴警笛,在人潮洶湧的街道、車站公然追捕神樂。

警方在逮捕兒童連續殺人案的犯人時,都知道要穿便衣、開便車;在追一個不想引起媒體或民眾注意的嫌犯時,卻反而唯恐天下不知,早早就把犯人嚇跑。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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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發展DNA系統而設計出監視系統,進一步達到暗中監管全國人民的目的,這個點子本來也挺不錯。

問題是導演一味渲染監視系統的能力,卻沒讓神樂使出什麼特別的計謀來應對。監視系統竟拿神樂沒輒,便顯得很無力。

而且,志賀連神樂都瞞在鼓裡,卻輕易地讓助理研究員白鳥和淺間得知監視系統的存在,這本身也是個矛盾。

其實監視系統和DNA系統,都是還在發展中的東西。監視系統在與衛星結合前,只能依賴監視器。志賀所長說「沒有人可以逃得出監視系統」,指的應該是「一般人對監視系統的存在一無所知」的前提下。

一旦像神樂一樣有意躲開,到幾乎沒有監視器的地方(鄉下、海邊、荒地),想找到他的行蹤就難了。

只是,神樂約淺間出去談判,是約在照理說有監視器的體育館;從東京到蓼科兄妹位於山梨縣的別墅,路程也不算短。究竟神樂是如何避開監視器的耳目移動?

編劇設計出監視系統,就該把細節一併設想清楚,自圓其說才是。

同樣的,DNA系統能成功運作,也該是在一般民眾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否則電腦要核對聲音,犯人可以把聲帶弄啞;要核對長相,可以去整型;要核對走路姿勢,可以坐輪椅或拿拐杖。總是找得到讓自己不容易被辨認出來的方法。那些舉目無親的亡命之徒,就更難找起了。若是這樣,DNA系統根本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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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動大批警力去抓神樂,畫面看起來確實很華麗、氣派,但當劇本沒給神樂一個「運動神經超群,平時騎重機通勤,常跑健身房練體力」的設定,或者安排志賀所長補上一句自嘲:「認識他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原來他會騎重機!」順著觀眾可能的想法幽自己一默,順便加點笑料,抓不到神樂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只會讓警方顯得無能到了極點。

二宮本人固然瘦小,運動神經卻很厲害。片中翻過鐵絲網跳上行駛中的卡車、從高處躍上卡車等鏡頭,都是由他親自上陣。動作小組是先前在『殺戮城市』合作過的老班底,很清楚他的能力極限,因此一場戲往往導演說OK,動作小組還主張要提高難度,以增加視覺上的刺激感。

只可惜他拚命拍出來的鏡頭,百分之七十的觀眾都認為沒必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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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想拍出娛樂性,卻沒抓好現實與娛樂間的平衡,在該合理的地方不合理(明明要低調追捕,卻大張旗鼓),在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部分,卻堅持要貼近現實,使動作戲顯得綿軟無力,給人一種半調子、搔不到癢處的感覺。

或許,日本警方辦案時就是以人權為重,不能隨便掏槍、不能誤傷犯人,像神樂這種未經法院審判、還沒定罪的嫌疑犯,沒有手持武器攻擊警方,便不能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只能想辦法把他「請」回警局問話。

畢竟再怎麼說,都沒有確切的證據指證神樂是犯人。在監視器沒拍到的五小時中,任何人都可能出現在犯案現場;從早樹身上採取到的皮膚片和皮脂,也不能肯定就是犯人所留下。後來在山梨縣發現騎重機的神樂,警方只說「發現可疑車輛」,並沒肯定那就是神樂。

因此,警方追不敢追太緊,逼不敢逼太近,使神樂一再抓到空隙逃脫,觀眾的耐性便一再受到挑戰。

若導演無論如何都想保留這份「現實感」,拍出來的效果反正不可能像好萊塢動作片或港片那麼緊張刺激,索性把經費和片長省下來,好好經營文戲,不是好多了嗎?

有時看鏡頭拍得仔細,比如飛車追逐裡出現一兩分鐘的水庫,以為接下來在這裡有好戲看了,想不到卻毫無發展,便不禁有受騙的感覺。

再看追逃雙方都不怎麼緊張焦慮,連配樂都走帥氣搖滾風,好似這只是一支偶像音樂錄影帶或賽車秀,特寫鏡頭再多,拍攝角度再刺激,也很難讓人感受到緊張的氣氛,隨之心情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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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拍動作片很難拍好,我認為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他們對「對峙美學」的莫名執著。

神樂在鐵工廠躲警察時,一路上壓低身形,快速穿梭在一個又一個鐵架間,卻在淺間所在的走道上突然直起身子,停步不動,慢慢回頭,好似刻意要對上淺間的視線,達到導演心目中高潮迭起的對歭場面。

在飛車追逐時遇上淺間,也屢次出現這種刻意的「眼神交流、對話」,拖慢了敘事節奏,也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要是這一大段動作戲全都刪掉,取而代之地,多發展角色間的關係,將謎底解釋清楚,一步步呈現神樂在精神上的成長與領悟,這部片該會增色多少啊!

從編劇濱田和哉的上一部日劇『Last Hope』,就可以看出他有虎頭蛇尾、故弄玄虛的毛病。但這部電影沒拍好,我認為最大的責任還是出在導演。

導演才是掌握生殺大權的那個人。可以決定場景的去留、劇本的保留與更動,以及要不要採用演員的即興演出。二宮在訪問中提過,他和導演花兩個小時講電話,之後又和工作人員及豐川悅司商量半天所得出的結局,根本不是電影所呈現的樣子,第一次看到電影時也不禁傻眼。

顯然一部電影最後呈現出怎樣的面貌,完全取決於導演。

再爛的劇本,給一個會說故事的導演去拍,也能拍出一些味道來。

可惜大友導演在這方面的功力還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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